眼见扶苏看着信里的内容,时而泪流满面,时而开怀大笑,一旁的蒙恬,不由眉头紧锁。
隔了半晌,他才试探着问道:“长公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
扶苏闻言,连忙擦拭脸上的泪水,尴尬道:“让蒙将军见笑了”
“公子昊与长公子的感情,老臣一直都知道,倒不用在老臣面前见外”
蒙恬笑着摆了摆手,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但是,咸阳最近发生的事,长公子难道就没想法?”
“什么想法?”
扶苏迷惘的抬头看着蒙恬。
蒙恬一脸郑重地道:“陛下东巡遇刺,有人竟能调动郡县兵卒,抵抗禁军,如此本事,前所未有,而且,陛下对此事居然没有深究,实在有些奇怪!”
“另外,公子良,公子高四兄弟也因为此事,深陷牢狱之中,现在咸阳就公子昊一人独挡一面,这难道不奇怪吗?”
“蒙将军这话是在怀疑我昊弟图谋不轨?”
扶苏有些不快的说道。
“长公子觉得老臣是那种搬弄是非之人?”
蒙恬啪啪抖着手中的书信,道:“陛下东巡之前,咸阳就已经出现过刺客,这便是说,陛下这次东巡,危险重重,随时都可能有不测之危;
按常理,陛下应该安排大军护送,绝不让自己至于危险的境地。
但是,陛下却授予了公子昊一天的军权。
这在大秦历史上从未有过。
那么,陛下何故如此?
老臣想来,只有一种可能,这次陛下遇刺,是陛下亲自设计的,目的是考察公子昊的能力。
这便意味着一个事实:陛下已经开始考虑册立储君了。
蒙德书信上说,陛下让一个从未领兵打过仗的韩信,担任九卿之一的代卫尉,这是何等恩宠?
这分明就是培养公子昊的根基!
陛下有如此想法,长公子且想,这代表什么?
老臣反复想过,不会有其他,只有一种可能:陛下准备在你和公子昊之间,选一个继承者.
否则,以陛下的雄伟明彻,何曾有过这样不同寻常的安排?
陛下有此举,意味着朝局随时都可能发生改变!
长公子,纵使你与公子昊感情至深,但身为皇长子,应当家国一体!”
“我离开咸阳之时,父皇连见都不想见我,而且,父皇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扶苏未奉召不得归国,这说明,我们父子感情已经断了”
话到这里,扶苏声音变得哽咽,眼泪再次忍不住留下:“蒙将军说这话可以,但是,恕扶苏不能信你”
“长公子迂阔也!” 人族镇守使
蒙恬被扶苏的话气得够呛,拍案而起:“当时,长公子以国事为重,只考虑枝节,未考虑大局,陛下觉得你大局意识欠缺,才说出那种无情的话;
但陛下也是人,焉能没有人伦亲情?断绝父子感情,从何说起?
老臣年少与陛下相交,深知陛下外严内宽的秉性,否则陛下明知秦法之严,为何饶恕赵高乱法,这说明陛下是个重感情的人,因为赵高伺候了他二十多年!”
“你是陛下的长子,第一个儿子,陛下对待你的感情,又岂会轻易断绝?”
“蒙将军不必说了,扶苏知错了”
扶苏打消了自己对嬴政的误解,点头表示受教。
蒙恬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说教扶苏,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一道通报:“启禀蒙将军,陛下派使者送来两车蛟鱼肉,让您与众将尝尝鲜!”
“蛟鱼肉?”
蒙恬和扶苏同时一愣,片刻,蒙恬皱眉追问:“使者在哪里?”
“回蒙将军,使者在客厅!”
“好,让他来这里!”
“喏!”
传令司马应诺一声。
没过多久,一名武将打扮的青年,笑呵呵地走了进来,朝蒙恬拱手道:“末将赵成,见过蒙大将军!”
“嗯?”
蒙恬眉头一皱,下意识看了眼扶苏,冷声道:“何故只想老夫行礼,不向长公子行礼?”
“长公子?”
赵成反应了一下,仿佛自己刚才只是无心之失的模样,连忙朝扶苏行礼:“末将.”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