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以现在的情况,我们要么放弃临尘城,带陛下离开,要么请奏陛下,调番禺,桂林两地的大军前来镇压!”
司马艁面露担忧的道:“如若不然,等赵佗携火炮来攻城,我们将很难与之抵抗,陛下可就危险了。”
“不用紧张。”
王翦闻言,笑呵呵地道:“你们应该是被任嚣骗了。”
“嗯?”
司马艁和韩信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王翦。
却听王翦又道:“以昨晚那种情况,除非任嚣从天上走,否则绝不可能那么快脱离战场,而且还是拉着沉重的火炮;
依老夫之见,南海港外那场大火,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引起司马艁的注意,好让袭击他的军队从山崖跳下,方便得手;
二是让公子昊发现,并派兵来救援,以此减少公子昊手中的兵力,方便赵佗攻城。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劫走火炮的第一时间,肯定不会与赵佗汇合。”
“这”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满眼狐疑,似乎对王翦这个猜测并没有理解得很透彻。
见状,王翦接着道;“我们不妨来做个假设,他们既然敢派人偷袭南海港,便自信他们可以得手,如果他们得手了,还有必要留在南海港吗?
肯定不会!
所以,按照你们之前的思路,他们肯定会离开南海港,与赵佗汇合;
既然我说他们不会第一时间与赵佗汇合,那他们会在哪里呢?”
“老将军的意思是”
刚刚还满眼疑惑的众将,听到王翦的分析,一个个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这回算是彻底的从思维误区走了出来,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任嚣会第一时间跟赵佗汇合,却根本没留意赵佗在临尘城的举动。
如果任嚣第一时间与赵佗汇合,赵佗不可能果断撤军,甚至会利用火炮,打一次漂亮的反击战。
然而,赵佗从始至终都没有强攻临尘城的意思,则说明任嚣与赵佗是分开行动的。
那任嚣得到火炮,不与赵佗汇合,又会去哪呢?很明显,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我猜啊,他们可能还在南海港附近,南海港外的大火和南海港内的大火,都是用来迷惑你们的!”
王翦古井不波,如同说家常一般,随意地说道:“这也是唯一能解释为什么不见火炮,又不见车轮印的原因。”
尽管他昨晚隔着夜色,远远看了一阵南海港的大战,但南海港是他亲自挑选的,如果有大火作为掩饰,凭借港口两侧冗长的纵深,隐藏几千人不在话下。
“天呐,好狡猾!若非老将军点破,吾等还在梦中!”
司马艁如梦初醒的惊诧道。
说完,脸上不免一阵羞红,自己可是想了一整夜都没有什么头绪,可王翦在营地里却如同身在其中,当真让人钦佩。
相比于司马艁,韩信倒是见怪不怪,王翦能带领秦军统一六国,自然有两把刷子,当即拱手道:“末将这就带人搜查南海港附近!”
“赵佗,任嚣麾下,不乏良才,现在去南海港,恐怕人早跑了!”
说完这话,他的目光忽地落在沐霖身上:“沐霖,伱对南海港比韩信熟悉,就让你带兵去赌一赌吧,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
沐霖微微一诧,似乎没想到王翦会派他去,心头大喜,表面却恭敬行礼:“末将领命!”
另一边。
距离赵佗大营不足五里的山道里,二十多辆拉载火炮的木板车,‘嘎吱嘎吱’的压出一条条车轮。
经过昨晚一战,原本各领三千军的任嚣和高要,如今兵合一处,也不过三千人左右。
“任郡尉啊,都说那公子昊有神鬼莫测之能,会预知未来,没想到您这预判,也不遑多让,佩服!佩服啊!”
高要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
昨晚韩信带兵驰援南海港的时候,他可是躲在山里,亲眼瞧见对方来的速度,也幸亏他听了任嚣的话没有立刻启程,否则这些舍命夺来的火炮就要失而复得了。
“不知赵佗那边如何了。”
任嚣眉头紧皱。
虽然他成功袭击了南海港,并顺利夺走了赵昊的火炮,但他依旧担心赵佗攻城会不太顺利,毕竟王翦还活着,这是一个令人胆寒的对手。
“我相信赵佗将军,一定能攻下临尘城!”
高要目光坚定的道。
与其说他相信赵佗,不如说他相信赵高。
他坚信,有赵高在临尘城里应外合,赵佗就算是废物,也能够攻下临尘城。
看着前方缓缓行进的火炮板车,若是赵佗没有攻下临尘城,他们也有办法,到时候将这些火炮拉到城外,一顿炮击,那城墙就是铁板铸成的,也给它轰个大窟窿,并拿下临尘城。
毕竟一门火炮的威力都足以摧毁一艘战船,二十多门火炮的威力,简直无法想象。 世子好凶
稍微沉默,高要的嘴角隐隐上扬。
随着车队不断前行,临近正午时分,他们已经可以远远看见营地了,众人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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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任嚣却突然下令停下来,并表情严肃的看着大营。
“怎么了任郡尉?”
高要见任嚣下令停下,不由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好像.营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