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来到胡亥寝宫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胡亥,始皇帝驾崩的事。
胡亥闻言,心头大动,眼泪却瞬间溢满眼眶,悲怆痛哭起来:“呜呜呜父皇!”
等胡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赵高才缓缓走到他面前,安慰道:“好了少皇子,现在乃帝国危难之际,不可做小女儿姿态!”
“可是老师,父皇他”
说着,胡亥几乎又要放声痛哭了。
“少皇子难道忘了老夫之前的忠告吗?”赵高显然没有那么多时间跟胡亥演戏,当即板起了老脸。
胡亥素来害怕他这个老师,连忙作揖道:“老师但说,胡亥听着便是!”
“陛下突然驾崩,少皇子已经濒临危境也!”
眼见胡亥如此听话,赵高的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悠悠道:
小主,
“此前,陛下只留给长公子一道诏书,对其余皇子公主没有只言片语,没有封王封侯,届时,长公子回咸阳做秦二世,而少皇子将没有立足之地,少皇子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胡亥有些惊讶,但很快又释然了,苦笑道:
“虽然老师很想胡亥做秦二世,但父皇没有明旨将皇位传给胡亥,胡亥也只能认命,至于封王、封侯,胡亥又不是特例,其余皇兄同样如此,老师有什么可担心的?”
赵高缓缓摇头:
“老夫说这些话的本意,不是提醒少皇子陛下的安排,而是提点少皇子变通,方今天下变局,皆在少皇子、老夫、李廷尉三人手中,做君亦或做臣,制人亦或受制于人,同样在我们三人手中!”
“啊?这”
胡亥大吃一惊:“这可如何使得?既然父皇已经明旨传位于胡亥长兄,胡亥怎能废兄自立?这不是陷胡亥与不忠不义吗?”
他不是不想做秦二世,而是害怕这样做的后果。
但是,赵高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当即驳斥他道:
“少皇子此言差异,周武本为商臣,却举旗革命,天下称义。卫君杀父,名垂青史,何人言他不孝?少皇子与长公子皆为陛下子嗣,无论你们谁继承皇位,都会忠于大秦!
愿少皇子听从老夫的谋划,以成大事!”
“这”
胡亥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老师如此慷慨激昂,不由心脏怦怦直跳。
他既无法拒绝自己老师,又觉得此事太过神异,最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赵高知道胡亥内心在做挣扎,却没有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再次声色俱厉的道:“今夜甘泉山突发事故,国丧在即,少皇子做事岂能顾小而忘大,犹豫不决?!”
“这”
胡亥听到赵高的话,犹如当头棒喝。
在他心中,老师身为一介宦官,若非为他这个学生考虑身后,又图什么?
这一刻,情非得已,胡亥也只能答应了。
“老师教诲得是,胡亥愿听老师谋划!”
赵高大喜:“少皇子断而敢行,神鬼避之,此事成也!”
另一边,东胡宫。
来福在赵昊的床榻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却发现赵昊和常威,至今没有回来。
昨夜的地动山摇,东胡宫也受了不少影响。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担心赵昊和常威的安全。
此时,他已经从赵昊的床榻上爬起来了,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公子和常威怎么还不回来,天都亮了!”
“万一让人发现了,那该如何是好?”
“不行!绝不能让人发现!我得找个东西将地道堵住!”
自言自语中,来福很快搬来一个柜子,将地道口堵得严严实实。
现在他已经不期望赵昊和常威回来了,只期望他们在外面安然无恙。
毕竟他们现在回来,很容易被外面的人发现。
然而,正当他准备躺回赵昊的床榻,继续假扮赵昊的时候,刚刚用来封堵地道口的柜子,突然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
“嗯?”
来福微微一惊,旋即满脸欣喜的来到柜子旁边:“公子,是你吗?”
“是朕!快打开!”
“朕?”
来福反应了一瞬,忽地感觉有些好笑。
他以为这是赵昊在逗他,所以没有及时搬开柜子,反而笑着打趣赵昊:
“公子,您这学得还挺像的,这是在模仿陛下吗?哈哈哈,陛下若在地道里,来福倒立吃屎!”
“哦?”
原本还有些生气的嬴政,听到来福的话,顿时来了兴趣,幽幽道:“汝此言当真?”
“哎呀公子,您就别开玩笑了,来福又不是傻子,陛下怎么可能在地道里”
说着,来福一脸好笑的搬开柜子。
只见柜子下方不是赵昊,而是嬴政,顿时双手一抖,手中的柜子瞬间摔在了地上。
“幻觉!一定是幻觉!”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