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邺没有否认,笑问道:“那父亲怎么说?”
“我很明确、很坦率地告诉他,我的儿子只会砍人脑袋,绝不会只划破人脸。”
父子二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李岱取出一份婚书,“这是你的婚书,你在上面按个指印吧!你不在长安,你的婚事就由我和你母亲替你做主了。”
“只限于朱雀!”
“那当然!”
李岱取出一盒朱泥笑道:“肯定是你看中的姑娘,你娘是害怕你娶一个胡人妻子回来,所以她催我今天过来。”
李邺在婚书上按下自己的指印,递给父亲,又问道:“这几天朝中有大事吗?”
“安禄山和韦见素大吵一场,互相告御状,算是彻底翻脸了。”
李邺淡淡道:“安禄山手下有高人,和韦见素翻脸,就等于和太子派系划清了界线,安禄山的这一招很高明,韦见素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有这么复杂吗?”
“一定是这样,安禄山根本没有必要翻脸,他已经得罪了杨国忠,再去得罪韦见素,他傻吗?
他要想在幽州坐稳,他就得和太子对立,天子才会利用他来牵制太子,他若和皇甫惟明一样结交太子,只会死得更难看。”
李岱心中感慨,难怪父亲这么看重这个孙子,恐怕满朝文武,就只有他一个人看出了安禄山的意图。
“你有没有什么建议给我?”李岱又笑问道。
李邺沉思一下又道:“父亲要旗帜鲜明站在韦见素这一边,不要怕得罪杨国忠,除非天子想拿下我,否则杨国忠怎么折腾都没用,父亲要记住,大唐天下,最终还是要由太子来继承。”
李岱欣然点点头,“你的提醒我明白了,今晚我就去拜访韦见素。”
有的话可以对祖父说,但绝不能和父亲讲,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承受的问题。
李岱拿到有儿子指印的婚书,他还要去找嗣宁王李琳给儿子做媒,现在已是下午时分,再不走,到长安天黑后,他就进不了城了。
李岱走了几步又笑道:“这几天府门前来了好多重金求诗的人,你最好再准备几首诗,听高力士说,贵妃娘娘也很欣赏你那首收取关山五十州。”
李邺汗颜,一首诗居然让自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