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姿仍然一身红装,霞裳绚美,步步生莲。
她难得用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香墨弯弯画,燕脂淡淡匀,正是花容月貌中又有英气浮生……
她远远走来,陆漪还是陪在她身旁,便如同一个小尾巴一般。
陆漪正在与盛姿说话,却发现正与她一同走向陆景小院的盛姿,脸色突然变了。
她脸上的笑意陡然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惊诧,旋即又有些……怀疑。
是的,这等表情,看在陆漪眼中,确实是怀疑。
“可是,盛姐姐在怀疑些什么?”
陆漪偏着脑袋不得其解,身上的金丝薄烟粉纱裙随风而动,竟在这秋色中染了几分春意。
盛姿步伐也越来越快,陆漪更加疑惑,却也只能小跑着跟上。
拐过一处小泉,当盛姿看到远处院落中正在大开大合,修行鳄魔铸骨功的陆景。
盛姿陡然停下脚步,竟然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旁陆漪终于按捺不下心中疑惑,问道:“盛姐姐,你如何不走了?”
盛姿皱了皱眉,转头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家这景少爷,往日里便真的不曾习武?”
陆漪点头笑道:“我住处离西院近些,平日里比其他人多见陆景几次,族中不曾给他指派武道教习,就连司教嬷嬷都不曾配给他,又如何习武?”
陆漪说到这里,眼中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眼神:“不过,我却知道陆景的秘密。”
“什么秘密?”盛姿仍然远远盯着那眼中的陆景,问道。
陆漪摇头晃脑道:“中秋那一日,老太君与大夫人责问他,又令他展露所学,陆景骨如金铁一般铿锵作响,惊到了众人。
老太君又问他从何时习武,他说已然有半载有余……”
“可是我却知道,他修行的鳄魔铸骨功,明明是盛姐姐十余日前才给他的,陆景竟在说谎。”
盛姿沉默。
远处的陆景,已然注意到他们,正缓缓收势。
可盛姿脑海中,却仍然浮现着陆景方才修行鳄魔铸骨功的身姿景象。
“这陆景不是说自己武道天赋愚钝?”
“我这十余日,也曾修行鳄魔铸骨功,想要教一教陆景……只是现在这陆景未免也太古怪了些。”
“刚才那最后一式,是鳄魔铸骨功第六十式?”
盛姿思绪纷扰。
一旁的陆漪却又叹了口气,摇头道:“今日我与父亲一同前去拜见老太君。
父亲竟然与老太君大吵大闹起来,吓得我赶忙出来了,只怕再过一阵,便要叫人来请陆景了。”
盛姿回过神来,不解问道:“你父亲与老太君吵闹?这又与陆景有何关系?”
“父亲说有书楼先生邀请陆景入书楼,观万千典籍,作不朽学问。
老太君不允,便吵起来了。”
盛姿又沉默。
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