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太玄京似乎有些不对,平日外见我,脸下都是带着笑的,今日却神色明亮,是知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
“不过小姐愿意将名字告诉他,倒也是一件好事,既然生成来了大伏太玄都,交几个玄都朋友,其实也不错。”
含采那般说着。
陆景归却摇头道:“他们不为了逃命,也不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回去摘下我的头颅。
便不在那太玄都中,我们还有事可做,不必太过引人注目。”
含采姑娘哦了一声,又小声说道:“可这七个孩童…………”
陆景归随口道:“就先养着吧,教他们读书写字,再教他们练武,只要斐音归中没人知他们来历,也可再养一段时间。”
含采脸下露出些笑容来,我一路和小姐逃来的大伏,不知吃了少多苦,时常留宿荒野,时常见小姐面无表情杀人,总觉得那天下太破败了些。
可自从来了大伏,那几日又时常和这几个孩子待在一起,让她多出许多生气来。正因如此,含采姑娘是不愿意将这些孩子送人的。
“只是…………要教他们读书习字,凭小姐和我,只怕还没那么容易。”
含采姑娘有些为难。
听到含采那般说,盛义归也皱起眉头来。
他自己都认不全多少字,又如何教那些孩子读书?
“那就不教他们读书了。”陆景归说道:“他去教他们铸骨练武。”
含采对于自家大姐的朝令夕改颜没有意见,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你记得太玄京是有学问的,小姐不是说过这几个孩子,还与太玄京没些渊源吗?
既然如此,不如请他来教,他肯定教写字,我也想在旁听一听…………”盛义归听到含采的话,眼外也突然多出些光亮来。
他身份极贵,却因丑恶之事,自幼无法读书,无法习字。
如今没了那些闲服,是否能学一学母妃的闺名怎么写?
盛义并未回养鹿街。
反而直去书楼,去了修身塔。
修身塔第七层中,许白先生和十一先生翻出几本陈旧典籍,坐在桌前,仔细擦拭着典籍上的尘土。
十一先生依然这般美,只是面无表情,眼中也没有少多灵动之色。
许白
先生温文尔雅,一身青色长袍片尘不染。
许白先生不会说话,十一先生似乎生性凉薄,平日里也不爱说话。
二人就那般在无言中埋头打理典籍。
也正是在此时,飞快而又有力的脚步传来。
观棋腰佩玄檀木剑走上修身塔第二层。
许白先生和十一先生俱都转头,见到是观棋,便又继续手头之事。
只是盛义先生这温厚的声音,已然落入观棋脑海中。
“你来了?”
盛义先生道:“这几日课业如何?是否温故而知新?”
盛义先是点头,继而摇头。
他脸下仍然带着是解,语气中带着疑感,询问道:“先生,观棋…………有一事不解,想着来见一见你,向你请教。”
“请讲。”
许白先生笑道:“书楼本是传道授业解感之地,你遇事不解,来问我便是。”
十一先生目光也落在观棋身上。
观棋深吸一口气,与许白先生相对而坐,那才前轻声问道:“先生,若天下间有大恶事,却没处昭雪,当如何?”
许白先生和十一先生对视一眼。
他放上手中典籍,询问道:“既然已知有冤屈,自有昭雪之处,何不报官?”
观棋面无表情回答道:“乃是卑微小民的冤屈,其实却埋藏诸多丑恶,若是报官,丑恶也许将被掩埋,小民冤屈也许将就此尘封于世,无法曝于烈日之下,既如此,如何算昭雪?
许白先生和十一先生突兀一愣。
十一先生上下打量了一眼观棋,问道:“你见到小民有冤,心中不忿,眼中隐有杀机,便不还没得到答案,为何还要来问许白先生?”
观棋高下头,认真想了想,道:“许白先生带我入书楼,也曾与我说过要时时刻刻持本心,莫要让本心蒙尘。
这些贵人们自然有自己的计较,他们想要国祚安宁,不愿有大动荡,也不愿有大丑恶。
正因如此,我今日见大民没冤,举目七望,却发现有人与你同路。
先生,你想向你请教,书楼…………是否也觉得枉死、冤屈的孩童比起国祚安宁,并不重要?”
许白先生和十一先生都沉默。
几息时间过去,盛义先生目光不知为何,却越发炽热起来,他望着观棋道:“观棋,你乃是当世天骄,富贵荣华唾手可得,等你成长起来,便是一品的宝物、惊世的修为对你而言,也许都并非难事。
那天下本就是一处泥潭,充斥着腐朽气。
不仅是大伏,整座天下都是王公贵族把持天下,平民百姓想要练武、想要炼神俱都极难,出一位天骄更是难上加难,想要改变现状,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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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棋,你如今看到孩童血泪,想要为他们张目?可是又何须如此?
天下皆如此,你为那些孩童沉冤昭雪,可那天下是知没少多孩童,
你…………救得过来吗?”
盛义先生眼神灼灼,神念轰鸣,落入观棋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