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转过头来,朝南老国公一笑,道:「国公,这天下权柄自有无数,可若是入了朝堂,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漩涡,也就没有这般自由了。
律法雷霆之下,我尚且可以配刀剑行天下,身入漩涡也许就只能够被诸多规则裹挟,不得自由。」
陆景神色一如既往,望着南老国公的眼神也同样如此。
南老国公将释怒主持的茶一饮而尽,突元道:「你与我之间,这是第一次交谈,我原以为你心中对南国公府之人,或多或少会有些怨气。
不曾想你到了我的面前,都这般平静。」
陆景道:「既为凡俗之人心中自然不免有贪嗔痴恨,陆景又如何能够免俗?
只是如今再看前路,南国公府绝大多数人与陆景不过陌路,若心里始终执着于此事,又如何能够时时精进?」
陆景说话时,目光并不躲闪,直直望着南老国公的眼睛。
南老国公似有所悟……
只有弱者仰望时,才会对诸多事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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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强者足以平视云端时,就会变得大度许多。
陆景虽然年少……但他心中的气魄竟已然能平视南国公府。
与此同时,南老国公也知晓陆景浴达的原因。
南国公府因为之前屡次推迟婚约,早已沦为玄都笑柄。
如今陆景出彩一分,南国公府就要难堪一分。
即便是在街上的酒肆中,也有许多人在茶余饭后说起这桩往事。
再加上南国公府南风眠与陆景交好,才会有陆景如今的心念。
「也许这是一件好事。」
南老国公心中想起南风眠:「心怀怒意的强者一旦崛起,总要清算往日的细枝末节。
如今……陆景看似轻视南国公府,觉得南国公府与他陌路,可这样也好。」南老国公思绪及此,一阵寒风吹过……他突然无法抑制,咳嗽了几声。
年老者……心中多烦忧,在许多事上也会变得畏首畏尾。
昔日的南老国公乃是大伏巨岳,曾经出使海上妖国,扛来一座海上山岳,若他年轻气盛之时,哪怕陆景是这等天骄,也绝不会做此想。
而现在他垂垂老矣,心中却总想着南国公府的一番家业,有时候反而变得如寻常人家的暮年老人一般。
可是……眼前这位大伏巨岳周身气血依旧昂扬,他随意端坐在小亭中,哪怕身材并不高大,却也如同一座不动山岳。
随意看陆景一眼,都令陆景元神有些是震颤。
陆景并没有在这处小亭中久留,他得了释怒主持的承诺,道别离去。
他身上白衣在寒风中飘动。
释怒主持、南老国公远远望着陆景的背影。
足足过了几息时间,释怒主持道了一声佛号:「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光明正大。
陆景先生能够燃起大明王神火,养出浩然之气,再加上的扶光春雷,若能……不死,终究会有一番大气象。
也许正如许多人传言中那般,大伏会多一处得意。
天下九甲九魁首也将会有第十人。」
南老国公默不作声。
释怒主持却叹息一声:「如今横立于天地的强者,无不是在杀孽中走出。陆景先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