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冷,如今京尹府虽然不敢怠慢善堂,房中的炉子倒是很热,可孩子们总是要活动的,能有些驱寒的梨花海棠水,一定能起到作用。”
青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却又听陆景迟疑说道:“只是当今的季节,无论是梨花和海棠都有些难得,书院虽然四季如春,可却种着百花,海棠梨花想来应当也不多。”
“少爷,无妨的。”青玥道:“孩童体弱,能用在修行者身上的方子,被稀释之后,他们其实用不了几剂。”
“我配好之后,也会请十一先生把关,免得我火候不够。”
青玥对于这样的事,总是颇为热情。
也许是因为他们一家逃荒到了太玄京,一路上受够了冷热。
“我也不曾想过,父亲为了给母亲求医,将我卖到陆府,如今我却有幸能够随的先生学医。”
青玥这些日子时常这么说,陆景也早已习惯了。
他答应了一声,又朝青玥眨了眨眼睛:“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青玥有些发愣。
却见陆景探出手,天上一阵雾气凝聚,化为一汪清水。
远处,一道金光闪耀。
那清水中,却多了一条金鱼。
“她叫鹿鱼,你将她养在身边,也可以用作消遣。
若平日遇到了事情,呼唤她的名字,也许还可助你。”
陆景这般说着,左右四顾,却发现没有养鱼的地方。
青玥倒是反应得极快,急匆匆出去,带回来一个极大的花盆。
花盆颇为干净,底下的透气孔也被青玥堵住了。
“且先养在这里,明日我再出去买个花盆回来。”
青玥眼神亮晶晶的,她心中良善,向来喜欢这些活物。
陆景也并不打算告诉青玥这条金鱼的来历。
李观龙与这金蛟想要杀他,他点化金蛟,,顺理成章。
但是,不论是九先生的话,还是李观龙的反应,都告诉陆景,李观龙与那金蛟之间,应当还有着极深的情缘。
陆景点化金蛟,是对李观龙与这金蛟想要杀他的惩罚。
可她和李观龙既然有情愫,陆景将金蛟养在自己的身边,除了能恶心人之外,起不到什么助益。
索性让她与青玥为伴,青玥平日里也能多一样消遣。
若真有万一,这金蛟还能护持青玥。
更何况,这金蛟早已被陆景点化,若真要对敌,陆景只需心念一动,金蛟自然会穿云而来,不必非要每日带在身边。
“她能听懂我说的话?”青玥好奇的询问,看到陆景点头,脸上笑意更浓了些,旋即又问道:“应当不是寻常的金鱼,她爱吃些什么?”
陆景摇头。
青玥道:“明日我出门,去卖鱼的铺子里问一问。”
看得出来,青玥对这条金鱼颇为上心,带着满脸的笑容,捧着放鱼的花盆回房了。
青玥回房,陆景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微微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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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那桃花香气,又有大明王炎天大圣观想法,再加上梨花海棠水。
陆景身上的剧痛略有减弱,可依然让陆景觉得颇为难熬。
“李观龙修为绝盛,我想要胜过他,恐怕还要很多年岁……而且,李观龙如今正是壮年,有望破入九相合一,乃至肉身渡雷劫,成就天府,算得上我前路的一座大山。”
陆景元神有些暗澹无光,原本闪耀的金光不在那般灿烂,反而有九道神火灼灼燃烧。
他心念一动,便如若鲸吞海水一般,浓郁至极的元气滚滚而来。
“若非我自身元神天赋本就不错,又有神武天才的命格,否则即便四先生留下这如同种子一般的神火,以人间剑气为引,以此传功,只怕我也无法点了七道神火。”
“六道元神神火,另外一道神火燃烧于我扶光剑气中,至此我东君高照,确有神芒蕴于其中。”
陆景默默思索,呼风唤雨经不断运转,灵元气化作风雨,落在陆景元神上,修补陆景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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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的倚仗倒也有许多,除去广寒印之外,还有逐渐酝酿的向天借元,今日斩龙,不仅获得尊青命格,也获得了整整两千命格元气,再积累一些,神武天才命格就能突破,不知那时我的天赋又是何种光景?”
陆景思绪闪烁,隐约间,确实有一道极为稀薄的元气萦绕着陆景元神,似乎沟通了某些奇异的力量。
广寒印已经极不凡。
但这向天借元,还有更胜许多。
良久之后,陆景才睁开眼眸,探手之间那隐龙枝出现在手中。
“这隐龙枝早些时日,令李雨师、褚野山,乃至七皇子俱都看轻了我,如今他们想来意识到了,一直以来,我根本就不曾负伤。”
陆景笑了笑,仔仔细细将隐龙枝收入蕴空纹中。
这是柳大家借给他的,他现在不需要了,这个要还回去。
时间过得很快,当马车车轮碾过青砖的声音落入陆景耳畔。
陆景迎着夜色,走出空山巷,上了槐时宫中的马车。
疗伤不急于一时,每日打坐十二时辰,其实效果也称不上多好。
往后数日,陆景还是过着寻常的日子。
做着他的皇子少师,先生。
闲暇时候,除了修行疗伤之外,读书自不必可少。
翰墨书院中总有他的身影,总是在低头写写画画。
这几日他也时常和青玥一同去给善堂送一些梨花海棠水。
其实比起陆景,如今收在临时善堂中的数百位孩童,其实更加喜欢青玥。
当然,也并非不喜欢陆景,只是陆景如今在美男子命格、神玉为骨命格之下,姿容越发出彩,最初反而让这些孩子有些胆怯。
不过,自从陆景为他们上了几堂课业之后,这些孩子也大多意识到陆景先生也如同青玥姐姐一般温和,有问题了去问他,总能得到答复。
魏惊蛰也一直在这善堂中,他是善堂中的督知吏,是陆景选出来监管善堂的。
善堂中也并非只有魏惊蛰这么一位督知吏,还有京尹府、户部派出的两位在。
其他两位,俱都是读书人,身上总有童生、秀才的功名,以往在某些小衙门中当着参谋、客卿。
反观魏惊蛰,以前是个马夫,不曾入过私塾、,在来善堂之前,还去诸泰河上卸过船上的货物。
读的人,绝大多数都有些轻视。
更何况读书能养品德,却也有限,魏惊蛰明显曾被另外两人一同打压。
陆景年后去善堂也总能察觉到一些什么,但魏惊蛰不提,他也不动声色。
后来再来善堂,魏惊蛰似乎没有了碍难,陆景这才询问。
魏惊蛰笑道:“倒也没有什么高明之处,这些人来了善堂个把月,与之前的同僚联系少了,反而不知太玄京中的许多消息。
我不过将先生执律,杀了齐国太子麾下的强者,又责令齐国太子一年之内不可初横山府的事讲给了他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