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山阴大都护有这般的背景,你能斩去山阴大都护的头颅,才令我感到奇怪。”
南风眠长身而立,任凭周遭的风波抚过他的衣摆,任凭他的衣摆随意飘动。
“正是因为有了泼天的功劳,夺下了北方七城,那山阴大都护岳牢才会懈怠。
也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便如齐渊王所言,天下间只有一位齐渊王,北秦却有十八位大都护。
岳牢有那等功劳,却仍然只是一位大都护的原因,无非是他的修为配不上上将之衔。”
南风眠说的颇为坦诚。
齐渊王听得极认真,进而又问道:“你是南国公府之子,又有斩去岳牢的功劳,这等功绩,配上你的身份,配上你的天资。
若你身在太玄京中,不消三年五载,必然有难言的富贵等着你。
又何须前来我齐国死上一遭?”
南风眠坦白道:“世人皆说齐渊王坐于那白骨王座上,已经迷失了心智。
我又向来爱听那些说书人的故事,也就有些疏忽听信了。
我以为我来这齐国国都,齐渊王终日沉醉于白骨、血肉、恶孽,想来不会察觉到我前来此地。”
齐渊王微微挑眉,目光只落在南风眠的眼中:“我听说你是真武山养鹿道人的弟子,你口中那来源于说书先生的故事,其实绝大部分都是对的,也许这些消息来自于真武山?”
“只是,我即便醉心于白骨,醉心于妖魔一道,偶尔也会看一看我治下的天下,究竟哪里生了些不一样。”
“南风眠,你前来齐国国都,是为了再复北秦壮举,如同刺杀岳牢一般刺杀于我?”
齐渊王问出这番话。
周遭的空气几乎全然凝聚了,甚至化为阵阵冰霜。
而那冰霜中,隐含着一粒粒细小的血花,血花中又隐藏着一道道残魄,正在歇斯底里的哭喊。
寻常人听不到这些哭喊声。
可南风眠耳畔却有道道魔音直入他心窍中,令他有些厌烦起来。
“可真是聒噪。”
南风眠持续几次,伸手一弹醒骨真人。
铮!
一声脆响,一种神秘的武道精神迸发开来,斩破清风,也斩破周遭那阵阵魔音。
魔音消散。
齐渊王却似乎来了兴致。
他眼神灼灼,轻声低语:“真武……”
“这倒是稀奇。”
齐渊王不知道想些什么,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恐怖起来:“腰配醒骨真人,养了一道跋扈剑魄,如今又见真武……”
他思索许久,又侧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泥泞小路。
那小路尽头,正是南风眠所在的小院。
小院门庭处,月轮着按捺下心中恐惧,探出头来,远远注视着此处。
她眼里满怀着惊恐与担忧,惊恐于齐渊王的到来,担忧于南风眠的安危。
“月轮倾心……也许可以见四时。”
“醒骨真人、跋扈刀魄、月轮、真武……”
齐渊王猛然间抚了抚长袖,忽然对南风眠道:“你既然想要为天下除害,想要圆心中侠客之志,我且来问你,天下少一个齐渊王,世道难道就能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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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一位齐渊王,天下的灾祸会变少?
北秦与大伏的连绵战火会就此而止?少了我齐渊王,齐国的百姓便能吃饱?”
南风眠听到齐渊王询问,眼里却越发厌恶起来。
“恶孽之人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