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重安三州的贵人,又如何知晓我的名讳?”
一旁的老朱前来水川道的路途中,也曾听到一些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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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阁下口中的大人,是那位离了重安三州前去太玄京的重安王府世子?”
老朱说话。
陆烽眼中闪过一道崇敬之色,其余三人亦是如此!
“真是重安王世子虞东神虞将军?”
王小石脸颊通红,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沉默寡言的老周语气笃定:“既然是骑虎军,那这天下间除去重安虞王府,又有谁配统御?”
就在几人心中确凿时,陆烽却忽然想到……
重安三州的虞东神是何等的人物,且不说九湖陆家已经没落,就算九湖陆家如日中天,虞东神这位极少出重安三州的世子,又岂会认识他这么一位陆家二府的后辈?”
陆烽心中疑惑。
那山上的甲士却十分耐心,只是摇头说道:“我等已非重安三州甲士,我家大人也并非来自重安三州。”
这番话顿时让五位老卒越发疑惑。
可那甲士却笑了笑,看向陆烽:“陆烽少爷,你带着几位老卒自去杀人,无人敢动你们一根毫毛。”
那甲士说到这里,略微一顿,又说道:“既然有以命换命的气魄,又何惧以残缺之身活在这天下?
诸位虽然负伤,但也是我大伏的好汉子,等此事事了,拿回了田地便可休息一阵。”
“倘若往后还想持刀杀敌、还想要在武道一途上有所增进,便可去重安三州。
只需去随意一处军伍,提及石岱青三个字,就有人悉心教授你等……”
“只是重安三州只养上阵杀敌的好汉,诸位不怕死了再去。”
那名为石岱青的甲士说完。
身后一只一人高大的黑虎缓缓踱步而至,他翻身上黑虎,黑虎脚踏山石,奋力一跃,便横越七八丈距离,落在又一处山峰上。
就此几个虎跃,已然消失了踪影。
“这甲士口中的大人究竟是谁?难道是父亲亦或者叔父的友人?”
“父亲、叔父的友人中,竟然有能够驾驭骑虎军者?”
陆烽揣测无果。
可当他再度抬头,却见其余四人俱都在沉默间望着他。
“陆哥!你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引来统御骑虎军的贵人?”
王小石眼神闪亮,他一边说话,一边踏步上前拔出长刀。
老朱、陆烽对视一眼正要相劝。
王小石却兴致勃勃:“方才那位大人能够驾驭那等比起其他黑虎还要更凶猛许多的坐骑,必然是一位先天……甚至神相的将军。
这样的人物,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一口唾沫一个钉,又岂会特意前来诓骗我等?”
王小石一边说话,一边大步迈向不远处的山石。
手中长刀一挥,就将那师爷的头颅劈成两半。
“正好,野阳县那是腌臜事让我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
这些小人恶官就该杀了,以免他们鱼肉百姓。
我王小石平生没做过什么大事,现在有了机会,就一定要杀人、砍头!”
王小石一脚将一半师爷的头颅踢飞,继而再也不犹豫,朝着来路走去。
他来时,身上如有千斤重物,气血不得自由,气性令他心生疲乏。
可现在,他终身却轻盈无比,哪怕手中多了一点数十斤重的长刀,也不曾拖累分毫!
那家中尚且有老母赡养的老周还在犹豫。
老朱与双耳已聋的老郑几乎同时摸索着腰间,掏出了几块银两扔给老朱。
陆烽见状,也是如此。
老周见三人远去,愣愣的看着手中银两……
他很想与军中同袍一同拔出地上长刀,前去杀那些贪官污吏。
只是……邻家辗转来信,弟弟得病死了,弟媳带着他的侄子改嫁。
家中只有老母,靠着村里人的接济活命……
河中道遭难粮食减产,官府税赋连涨……那些好心的邻居家里甚至得不了一个温饱,又如何能够再养一个无法生产的老人?
他实在赌不起。
可老周却也不曾拒绝几位同袍的银两,这位中年的老卒带着一身伤病,带着那些尚且温热的银两,朝着嵌入地上的长刀一拜,又拔出长刀,独身东去。
他眼中亦有热泪,以热泪挥别昔日的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