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月高悬。
冷如钩。
惨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将本就通白的雪地照的更是白亮。
奔袭二百里,张启等人停在了距离匈奴人本部不足二十里的地方修整着。
甲着身,弓上弦。
肃穆。
无声。
干硬的肉条嚼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响,没有人在意肉条的硬度,都在攫取着宝贵的营养。
水袋里的水加过糖稀,甜滋滋的,灌上一口让人幸福感油然。
五千多匹马现在只剩下了两千不到,不见的那些被丢在了路上,如果老马真得识途的话,它们会慢慢走回营地的。
那些走不回的,张启会在战后让人去寻找。
奔袭了大半天,再修整了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准备出发了。
游哨们也散了出去,早他们修整以前就在清理草原上的哨兵,幸运的事,直到现在也没有惊起波澜。
最后几分钟。
所有人认真的检查着自己所穿的甲衣,尽量将自己的要害都保护好,弓弦一测在测生怕在战时出现意外。
一声夜间的鸮鸟之号响起,所有人无声的上马。
王犁部已经开始出发了,他即为先锋就必须要先入敌阵,牵扯住匈奴骑兵。
张启可不想在草原上来一次他逃我追的戏码。
草原人难打就难打在机动性上,一旦他们的速度优势无法彰显,那就是比拼士气的时候了。
这也是张启打的注意。
兵者诡道也,虽需以正合,但张启今天就走诡道!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就算这些匈奴人在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张启会来这么一出螳臂当车。
以人少攻人多,他打的就是一个胆大妄为。
王犁部出发半刻钟后,剩下的所有人在一声号令之下开始前进。
速度不快,要保留马匹体力。
二十里的路说着多,其实也就十公里。
凭借着马力,张启他们只用了一刻钟多点。
匈奴人的营寨中此刻亦是战声一片,倒塌的篝火点燃了草料毡房。
张启从号令兵的手中抢过牛角短号,举在嘴前,狂吸一口气。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