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把守在石守关的祁娇将军和他的两千守关士兵全都调过来?”看着伤痕累累的众守关士兵,蒋劲向叶鹰建议道。
听了蒋劲的话,叶鹰却摇了摇头,石守关和云山关是护卫烈鹰军控制三县的两道门户,无论哪一道关口被攻破,黑山、玉河、草坪三县便无险可守,石守关外的大宁官兵,云山关外的北蛮人,那一股力量进入这两关之内,对烈鹰军而言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从昨日起,北蛮大军在防线处给烈鹰军士兵和百姓留一个口子,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弃城而逃。没想到这些守城士兵和百姓居然不怕死,他们放弃了逃跑的机会,死死地守住这座城池。
这样的局面让黑罕木骨感觉十分无奈,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的城中,连伤兵加在一起,也没有多少人了,所以破城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叶鹰看着身后,剩余的不到三千的烈鹰军士兵,眼中充满不舍的神情。黑罕木骨故意在防线上留出一条口子,就是想让烈鹰军士兵放弃死战的决心,造成守关军队军心涣散。
“兄弟们,除了返回三县养伤的士兵,咱们就剩下这点人了。敌人的防线留出了一条口子,现在要想离开的可以马上走,我叶鹰绝不阻拦。”看着这些一起浴血奋战这么多天的兄弟们,叶鹰深情的说道。
听了叶鹰的话,烈鹰军士兵们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是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移动脚步,都像被钉子钉住一般站在原地。
“要死咱们就一起死,没有什么可怕的。”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能和兄弟们一起战死在这里,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了。”
随着一个士兵的话响起,烈鹰军士兵中接二连三地发出声音,纷纷表示要誓死守关。
看着手下众兵义愤填膺的样子,叶鹰的眼中含着热泪,没有人不怕死,但是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这一个多月的战斗,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仇恨。连平日里个别懦弱怕死的士兵,在这一个月的血战里早已忘记了生加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让敌人占领云山关,不能让兄弟们的血白流。
“叶将军,我们也和烈鹰军兄弟们共存亡。”这时候,从后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转头一看,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而在这老者的身后,还站着一群手持扁担锄头菜刀男女老幼,这些都是烈鹰军控制三县的百姓。他们中绝大多数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眼中坚定的神色却表达了他们的态度。
“好,我叶鹰在这里表个态,将和这云山关共存亡,北蛮人要想进入三县,需得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看到众人坚定的目光,叶鹰心中豪气顿生,他站在关头大声说道。
“和云山关共存亡!”随着站在叶鹰身旁陈刚的一声大喊,城墙上的居民齐声发出呼喊,这声音震耳欲聋,连关下准备进攻的北蛮人都听见了。
看着城头上剩余的烈鹰军士兵,这些人虽然人数不多,好些人身上还带着伤。但是他们依然坚决地站在城头,没有选择自己给他们留的退路,黑罕木骨第一次对宁国人产生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