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与老伍相视一笑,此时的迷雾岂不就是最好的掩护?他俩朝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当先进入了这条白雾笼罩的通道……
码头守军很顽强,加上防御工事构筑得异常坚固,平江水军的抛石机和弓弩虽然给第八军造成了很大伤亡,但后方仍有新的兵源不断向码头阵地补充。看来平城王新招募来的军队作为应援,有相当一部分放在了码头的防御方向。
平江水军这边也有很多战船被火球击中起了大火,但水军普遍有灭火经验,而且船下就有取之不竭的水源,所以船只一旦起火,船上的士兵立刻展开自救,火势很快就能控制住。除了有几艘战船被连续击中,过火面积过大,不得不退出战斗,绝大部分战船仍保持战斗态势,持续向码头守军施压。
田冉与田俊站在楼船的平台上密切关注着战场的态势。
时间不断流逝,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蒙上了一层灰暗的乌云,阳光早已无影无踪,初春的冷风如刀割一样从江面划过甲板,田冉却毫无知觉,战场的热度让他感觉不到一点寒意。
码头上方是血红的天空,到处火光冲天,江面的水也是红色的,不知是被天空映红还是被血染红。
田俊的眼睛也充满了血丝,他站在船头,双手紧握栏杆,焦急地注视着战场的变化。传令官和斥候不断在楼船甲板上跑进跑出,向田俊通报着战场的战报和向进攻的战船传达最新的指令。
战船激昂的鼓声一刻不停地敲击。冲击码头的士兵一拨又一拨从运兵船上向码头涌去,又一层又一层倒在码头上。守卫码头的第八军也伤亡惨重,从楼船高高的平台望过去,后方补充的兵源仍持续不断的往码头聚集。
田俊忽然转头对田冉问道,“田浩和老伍他们不会遇到麻烦了吧?”他一双原本明亮的眼睛已变得通红,看得出已很焦虑。
田冉摇摇头,他紧咬双唇,眼神仍很坚定,似在说不要着急,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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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负责联络的斥候急匆匆地跑上平台,他喘着气道,“将军,田浩他们已经通过沼泽地,现在正在往码头后方包抄。他说码头后方敌军的援军还有很多,让将军再多调派些士兵从沼泽地的暗道进来接应。”
田俊听闻大喜,立刻传令后方负责登岸的一支船队悄悄转移到沼泽地一侧。
“但愿田浩他们顺利……”田俊喃喃道,他一双眼始终不离码头。
“叔父,要准备马上发起总攻了。”田冉在一旁提醒道,“一旦田浩他们开始攻击码头后方,我们这里必须倾全力猛攻码头。”
田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对田冉点点头,“公子放心,预备队早已经准备好了。”他马上给传令官下令,让后方的预备队做好出战准备,随时听令旗行动。
不多久,码头侧后方传来一片喧哗。码头后面负责支援的平城王的新兵队伍开始溃散,很多士兵在四处奔逃。
一支如铁矛一样的军队出现在码头侧后方,像一股激流,向后方平城王的支援部队和码头上第八军的守军展开突袭。这支突袭的军队异常彪悍,又以逸待劳,遇到阻拦的士兵如同砍瓜切菜般,没多久就已杀到码头后方的防守阵地。
王烈和他手下的士兵仍负隅顽抗。
码头后方的喊杀声越来越响亮。这其中,还掺杂着突袭士兵的高喊,“码头已经失守了,原地投降可免一死。”守军猝不及防,加之早已疲惫不堪,一下就被击溃。很多士兵举起兵器,跪在地上,俯首就擒。
田俊下令出击的令旗也早已挥动,所有预备队开始向码头发起最后的冲锋。战船上的抛石机持续不断地朝守军掷出一个个火球,如飞蝗一样的箭矢也向防守阵地不间断倾注箭雨。
战事已进入最后的白热化。
守军开始败退,江岸后方到处是仓皇逃窜的第八军士兵。追击的平江水军像一把展开的铁扇,将这些奔逃的士兵纷纷扇落。
残垣的码头上站满了高声欢呼的平江水军士兵。
码头成功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