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儿监天司顿了一顿，站起身，过去关上了门。

对于他们这种高手来说，一扇门似乎无关紧要。但是实际上，两个监天司庚旗围着住的屋子，布置了法阵，只要门一关，不经主人允许，无人可以窥探门内的一切。法阵主人端坐正堂，眼不见耳不闻，却能对屋外几十丈范围内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犹如蜘蛛一样，是一种极其精妙的法阵。

李岁没有阻拦矮个儿监天司的动作，虽然她很清楚这种法阵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形同虚设。

矮个儿监天司坐回来，说道：“李岁姑娘，不知李仙师何时回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禀报李仙师知晓。”

李岁摆摆手，说道：“你和我说也是一样的，爹爹妈妈在外面找线索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矮个儿监天司想了想，面前的小姑娘虽是鬼魂，但毕竟是在世司命季灾和白莲圣女之女，从她轻描淡写就破了自己的法阵来看，说不定道行比自己更高。

想完，他说道：“好，那姑娘您请听我细细解释。卜算一道，有规矩叫‘三不算’，不算轮回，不算天道，不算自己。轮回转世不可算，算了会损阳寿阴德；天命大道不能算，卜算本就是偷窥天机，算不出天道本身；一身荣辱不敢算，卜算出自己的命运，这未到的命运就会把人给压垮。这就叫三不算。”

李岁点了点头，以示认同。

“所以，我猜测，若是那幕后之人不是精通斩断因果的‘改天换日’之术的老妖精，就是在这三不算之内。祂就是那天道的化身，白玉京内的司命。”

李岁面容波澜不惊，扭头问高个儿的监天司：“你怎么想？”

高个儿监天司说：“我的看法和欧兄一样。算来算去，也只有司命才最合理。”

李岁伸手捻着发丝，歪着头想了一会儿。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接着算，算出什么结果马上告诉我。”李岁站起来，身后的大门应声而开，她便拱了拱手，离开了。

两位监天司送她离开，便关上了门，坐回大堂。

“欧兄，你怎么看这位李岁姑娘？”高个儿监天司突然没来由地问道。

矮个儿监天司摇了摇头：“看不穿。她是仙人之女，不是咱们能参透的。”

“李仙师和白莲圣女看起来也没多大年纪，他们的女儿怎么长这么大的？”高个儿监天司说道。他可从来没见过大梁前皇室的公主。

“你是说这李岁姑娘不是李仙师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