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啊馒头,你说我是怎么了?我是太想爹了,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馒头,你说咱俩偷偷跑去找爹,爹会不会生气啊?”
李岁抱着馒头说了一会儿话,又像是对馒头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牛心村的孩子们吃过晚饭,全都跑了出来疯玩,鞭炮声、欢笑声、打闹声此起彼伏。
然而李岁却对这些毫无感觉。连她平常节日庆典必做的打铁花都不想去做了。
对身份的迷惘再次充斥着她的内心,令她惶恐,令她不知所措。
李岁就带着这复杂的情绪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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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大夫,易医生他还是那样吗?”李火旺带着杨娜,到白塔监区看望易东来。
“还那样。我给你开条,你俩去探视室等着。”清旺来接到李火旺的电话,到门口迎接二人。
李火旺和杨娜坐在探视室,等待叫号。其他等待探视的病人家属面带好奇地看着这对情侣,女方貌如天仙,男方脸上却有一道显眼的疤痕,不免令人想入非非。
“35号家属请速到4探视室,35号家属请速到4探视室。”
“到咱们了,娜娜,走吧。”李火旺拉着杨娜走向4探视室。
隔着厚厚的玻璃,李火旺看到了易东来。他的脸上不再带着自信和蔼的微笑,而是精神憔悴的惨白,深深的眼袋、血红的双眼述说着他的睡眠质量不佳,邋遢的胡子、凌乱的头发证明了他的精神状态不佳。
易东来坐在李火旺和杨娜对面,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但是疲惫的他笑起来似乎更吓人了。
“易大夫!我们来看你来了。”李火旺对着话筒说道。
“火旺,杨娜,你们来了。你们病都好了吗?没有复发,还吃药吗?”易东来问道。
李火旺鼻子一酸。自己病好了,尽心竭力给自己治病的大夫却疯了。“都好,我俩都好,药也停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要注意远离刺激源,时刻保持心态稳定平和,定时做心理自测,还有如果又出现无法控制情绪、情绪剧烈波动的情况,一定不能隐瞒,要立刻找专业医生,你们曾经的症状都十分严重,还有复发的风险……”易东来说起专业来,就滔滔不绝起来,像往常一样谆谆嘱咐着李火旺和杨娜。
“嗯,易大夫,您放心吧,我俩一定好好养病。”杨娜有些哽咽地说。
“好。看到你们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司命里面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俩。无生,你的一些小朋友不太安分,你注意一下。季灾,近来你那里会有点儿小麻烦,是你和无生自己种下的因果,你们自己把握。”易东来忽然话锋一转,开始胡说八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