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场面失控,原本好好排队的人也纷纷离去,这些大部分都是殷实人家的下人,他们出门是为主子买洗发膏护发素的,但竟洗死了人,必然是不会再买,不过也不打算多管闲事。
不多会,长长的队伍便已七零八落,江杨氏看了脑袋一疼便晕了过去,莲嬷嬷忙接住,又掐她人中。
被掐人中后,江杨氏悠悠醒来,眼中满是绝望,“快,快去永王府找阿君。”
颜宅,颜时忍正坐在水榭下的溪流边上,手里执一卷残书,脚放在溪水里,任凭清水淌过,伸手可够的地方有个小几,小几上正煮着茶,煮茶的不是别人,正是颜如玉。
颜如玉目光一直盯着茶几上那支素色玉兰簪,连茶盖被水蒸气冲开,热水溢出茶壶都不知。
“火都要灭啦。”颜时忍目光不移,乃看着手里的书,冷不丁说了一句。
颜如玉忙收了视线,极为可爱的吐吐舌头,用布包裹着手柄把茶壶拿下来,细心的给颜时忍沏茶,然那视线却乃黏着簪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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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看出花儿来?”颜时忍手中残书一放,正视颜如玉。
颜如玉吓了一跳,手中水壶一抖,水泽便撒在小几上,眼看着水要流到玉兰簪的地方,她忙放下壶去捡那簪子。
然颜时忍的动作更快了一步,颜如玉拿不到只能撇撇嘴继续沏茶。
“你要想要也不是不可以。”颜时忍把玩着簪子,欲言又止。
“爹您说,女儿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颜如玉马上挺胸保证,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以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慷慨以赴。
“你收手,哪家闺秀如同你这般没个定性?你瞧瞧秋家那女娃,比你不知要稳重多少,为父每每与秋家狐狸饮酒,都因你而极没面子!”
有种痛,叫你瞧瞧那谁谁谁的孩子。
不过,颜如玉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她故作不满的偏头,“哼,指不定秋世叔还羡慕爹您有一个集美貌、才华于一身的开心果儿呢。”
“你瞧瞧,你瞧瞧,这张嘴是随了谁!”颜时忍被女儿这‘自卖自夸’的神情逗乐了,回头对长随颜志吐苦水,但眉眼中却尽是藏不住话的笑意。
“老爷,姑娘随的您。”长随不怕死,在身后补刀。
颜如玉得意的对颜志竖起大拇指,然后伸手去抢颜时忍手里的簪子。
颜时忍故意让她抢走,“拿着簪子去孙家,找孙六。”
“是,爹。”颜如玉收了脸上的得意神色,小心翼翼的将簪子收进怀里,恭恭敬敬的给颜时忍地上一杯茶。
“去吧,莫要晚了。”颜时忍接了茶催促道。
颜时忍提裙爬上小径,不多会便离开了水榭。
目送女儿离去,颜时忍不由得叹道:“性子太拧,该如何是好。”
“姑娘随您,聪慧机敏,老奴看您不必过于忧心。”长随躬身轻言。
颜时忍瞄了他一眼,重新拿起残书,长长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