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楚与积云等人对视一眼,默默下去查去了。
其实不用查赵淑就知道是谁干的,但太后不是她,太后垂帘听政,除了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利,还代表正义和权威,若堂堂太后行事都可不用正据,那么这个朝廷也走到尽头了。
默默走到太后身边,给她捏肩,“皇祖母,您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太后拉住她的手,叹了口气,“哀家让你受委屈了。”
“哪有,那些人就是想攻击我,然后达到打到皇祖母的目的,所以,您千万不要让亲者痛仇者快,更何况,阿君又不是那容易被欺负的。”
太后欣慰的拍拍她的手臂,“阿君,真是长大了,是哀家的乖孙,你放心,皇祖母不会让你受欺负,谁也不行。”
有了上次的大病,她似乎变了个人,变得比以前更在乎情感了,若此事放在以前,她一定觉得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正说着话,小太监便来禀报,“太后,太子殿下来了。”
听到太子来了,赵淑第一个出声,“快请进来,好久没见太子哥哥,他都老了。”
话音刚落下,太子的声音便起了,“阿君说谁老了?。”他状态极好,又恢复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不过却是那种厚积薄发的感觉,看来几场胜仗,将他的自信心彻底找回来了。
赵淑迎上去,仔仔细细的看他,“太子哥哥,你都长胡子了,还不是因为老,啧啧,皇祖母看着都比你年轻,是吧金夕姑姑。”
刚端着吃食进来的金夕含笑点头,屈膝行了礼,然后将盘子里的茶点一一摆下,又退了回去。
太后被赵淑拐弯抹角的夸,乐得合不拢嘴,又见太子比以往成熟许多,心里高兴,招招手,“不用行礼了,到皇祖母跟前来。”
她视力似乎有些下降,太子站得远了,他看不清太子脸上的表情,此处也没外人在,便未做掩饰。
太子与赵淑微不可察的对视一眼,两人都走过去,一左一右坐在太后身边,“皇祖母,孙儿与皇叔已经平定东北,皇叔不日便凯旋归京,让孙儿带话,让您注意凤体,切莫劳累。”
太后笑吟吟的,心情极好,“都是赵家的好儿孙,能干,哀家将江山交给你,放心。”
赵淑微讶,太后对太子态度的转变,竟如此明显,太子也有些受宠如今,以前他虽是太子,但太后却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没想到今次却将话说得这般明朗。
短暂的惊讶后,太子立刻跪下,“孙儿不敢,父皇和皇祖母身体康健,孙儿能为国朝出一份力,已心满意足,更何况,今次能如此快速评定东北,全仰仗皇祖母英明神武,留蜀王一脉性命,其他藩王才前来投降。”
他说得没错,太后留了蜀王一脉性命,其他藩王才放弃抵抗,他们才能那么快的平反。
太后含笑,拍拍他的手背,“都好,都好。”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看得出,她现在很疲惫,只不过是强撑着,纵是施了了厚厚的脂粉,也掩饰不住了。
守在门外的金夕很适时的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应该是她出门后,丫鬟刚送来的。
“殿下,郡主,太后得休息了,到了用药的时候。”
赵淑与太子站起来,“皇祖母……”
话未说完,太后便摆摆手,“哀家没事,只是人老了,精力不济,太子刚回来,想必是有话对阿君说,你们先去,哀家歇会儿。”
“那皇祖母,您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告诉阿君。”她说罢上前一步,手搭在太后脉上,发现只是太累,身体没太大毛病,又闻了闻那药,也是健脾补身的药,才稍稍放心下来。
太后知道赵淑懂医理,任凭她突然而来的把脉,手也不动,见赵淑松了口气才笑道:“好了好了,快去吧。”
她是真的太累,朝廷上纷乱复杂的事太多,她有些心力交瘁,左右太子也回来了,永王没事,去查图列夫的人不会那么快回来,故此见到赵仪那一刻,心一落,便困意来袭。
“皇祖母好好休息。”最后赵淑也不多留,太后要管的事太多,一桩桩一件件,都不能草草了事,必得花费太多心力去处理,疲惫是难免的。
所以啊,皇帝没那么好当,太后视力下降,怕是熬夜批阅奏章,加之年岁已高造成的,哎,这个年代,也造不出眼镜来。
从慈宁宫出来,赵淑跟着去了东宫,一路上太子说了好些打仗时的趣事,说到北钟家的时候,眉飞色舞的,想来平定北钟家是他彻底找回自信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