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有此一问，纯粹是出于个人的好奇心，毕竟徐黑狗的人生到底坎坷不坎坷，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无非也就是看个乐子的事情罢了。

然而，在孔方眼中这个很简单的，不过是二选一的问题，白马崇冰却果断摇头：“都不是。”

“嗯？”

孔方微感诧异，这种问题，难道还能有第三种答案？

白马崇冰注意到孔方古怪的眼神，回答道：“道心种魔种下的不是记忆，而是因果！”

？？？

孔方更疑惑了。

白马崇冰解释道：“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道心种魔是强行给人种下一个魔种，以及一段记忆，然后以记忆滋养魔种，成长壮大。”

“但后来随着我不断地对功法参悟，修炼加深，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

“挖掘别人的记忆，或者改变别人记忆，这种功法在修仙界绝非少数。”

“而且，那些功法都有很大破绽，前者不必说，后者很容易就被发现问题。”

“或许中招之人自己分辨不了，但他身边的人，了解他生平的人，很容易就能发现不对。”

“只要发现问题，就有了破绽，那些修为低下的小修士或许无可奈何，但像是徐黑狗这种心性坚韧的人，很容易就顺着异常摆脱功法影响。”

“但是，道心种魔不同，这个功法是借着对方的心灵破绽，强行对对方因果做出的改变！”

“徐黑狗和他师姐的事情，对于当年他那个宗门的弟子来说，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对于那个或许存在，也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师姐，那件事同样没有发生过。”

“但是，对于徐黑狗本人而言，那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她那个师姐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而且最终是死在了他的手下！”

“这种‘真实’并非是徐黑狗的记忆被篡改，让他的认知产生了错乱，而是道心种魔根据徐黑狗身上破绽产生了这样的因果，所以这件事情才是存在的。”

“如今哪怕我告诉徐黑狗，他是种了我的道心种魔，并将其中一切关键都告诉他，而他也相信了我的话。”

“但是，对于他而言，那件事依旧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他身上的。”

“就算我死亡，也不会对这个状况产生任何的改变。”

“因为那段因果已经存在。”

“存在的事物，自然是存在的，你可以将之毁灭，却不能否定它曾经存在过的事实。”

“这就是道心种魔！”

孔方一开始只是抱着听故事，看乐子的态度在听白马崇冰的讲述。

可听着听着，他的表情就越来越郑重，甚至还有几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