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架由四只二品蛮兽玉的卢拉着的马车,从拐角狂奔而至,震的青石板砰砰作响。
“请。”
那人率先掀开帘子,让出过道。
秦殇也不推辞,便坐了进去。
涵渊城的庞大,更在想象之外。
马车足足飞驰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才尘埃落定。
然而,下马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辉宏建筑,或是极大的排场。
眼前,竟然只是几座寻常的木质屋舍,墙皮发灰,大半已经脱落。屋梁更是凄惨,腐朽不堪,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唯有不起眼的石碓中,有一块破碎的牌匾,彰显着此处的身份。
“这……这就是陆家?涵渊城最富有的家族?”
秦殇愣在原地,曾未想过,竟是这般光景。与他所想的符箓世家,千差万别。
“咳咳。”
那领路人也有些尴尬,急忙用咳嗽掩饰:
“是这样的,老爷为人勤俭,不喜铺张,所以一切从简,秦公子莫要奇怪,陆府确是此地。不过公子放心,老爷只对自己苛责,其他还很是大方的。”
“请。”
说着,他便带头走了进去。
秦殇满腹狐疑,但仔细想想,也是了然。
陆江沅出身如此贵胄,却没有嚣张跋扈的纨绔恶习,偶尔装出一副阔绰的样子,也很快就会露怯,应该与陆寒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请。”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中庭,其实就是个比较大些的草屋。
果真同他预想的一般,表里如一。
里面也不过是几件旧椅子,一张看不出年代的桌案,很是简单。
“老爷,人我已经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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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
管家很是虔诚的鞠了个躬,便转身离开,倒像是一个信徒,参拜着自己的信仰。
秦殇定睛一看,不由得露出玩味的笑容。
眼前之人,与陆江沅竟有八分相似,若不是身形更显瘦削,换身装束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此时,他正坐在桌案后台,睡眼惺忪,显然刚刚小憩转醒,双目迷蒙。
“拜见陆庄主。”
“不用不用,你和沅儿的事情,我早已经知晓。也算借你的势,那小子现在拜了名师。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叫我一声陆伯父就可以。”
陆寒山摆了摆手,并不拘泥于礼数。
竟然起身,给秦殇搬来一张藤椅,吓得他连连后退。
秦殇对他,曾有过诸多联想。
本以为是个不苟言笑,极为严肃的人。
至少在陆江沅的描述中,他爹除了吃人,什么都干,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无异。
谁曾想,是这么一个毫无架子可言的人,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那个,陆伯父,还是我自己来吧。”
二人寒暄了一番,见秦殇一再坚持,陆寒山也不勉强,便围着桌案两头,开始详谈。
“陆伯父,我今日前来涵渊城,并非寻求陆家庇护,而是有一笔买卖,想和陆家一起发财。”
“哦?”
陆寒山到底是个生意人,一听是场买卖,双目顿时散射出无比耀眼的精光,气场变得无比强大,仿若猛虎啸聚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