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怡浑然没有在意，其久未流泪的双目，已然是有些湿润。

看着夜曦怡那带着委屈与怨怒的样子，夜无殇心中莫名一动，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道身影，叹了口气，开口道：“怡儿，你先出去，我有话对他说！”

夜曦怡娇躯一颤，目光带着不可思议的看着夜无殇，似乎看到了夜无殇的坚决，其幽怨的目光不由的在夜无殇与天怮之间徘徊，直看的两人头皮发麻，贝齿咬紧，狠声说道：“我恨你们！”

说着，夜曦怡狠狠的一甩衣袖，向着房间之外跑去。

看着夜曦怡的离去，天怮喉口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但脑海之中，却满是夜曦怡刚才那一双带着幽怨与期待的眼神，挥之不去！

然而，当其目光不经意瞥见地面之时，其心底狠狠的一阵抽搐。

恰在此时，夜无殇的目光狠狠的一缩，继而转身，目光顿时看向天怮！

看到地面上的水渍，天怮心中的怒火也是消失，他清楚，那水渍，乃是夜曦怡的泪水。

察觉到夜无殇的目光，天怮也是抬头。

房屋之内，一时之间竟变的安静，天魔宗内，两大掌权者相互望着对方，不同的是，夜无殇的目光之中却是带着平淡的质问。

毕竟心中有愧，良久之后，天怮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道：“对不起！”

夜无殇一怔，旋即目光也是变的平淡道：“应该听到你这声道歉的是曦怡，而不是我！”

目光之中，歉疚之色一闪而逝，天怮丝毫没有因夜无殇声音的冰冷而感到意外，继续说道：“谢谢！”

两个字，似乎极其生硬，纵使十年前，夜无殇将天怮父亲的事尽数托出，天怮依旧未曾吐出这两字，但现在却是毫不犹豫！

目光一闪，夜无殇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随即坐在一旁的凳子之上，道：“不用谢我，你已经决定要去做，即使我出言阻止，你还是会去！而且此事一旦处理不好，在你心中留下遗憾，以后你的修为恐怕会停滞不前！”

天怮目光闪闪，没有说话，但神情已经是默认。

不知为何，每当在面对夜无殇之时，其都会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即使对面之人身上的气势丝毫不释放出来，即使对面之人对自己从未表现出敌意，其依旧可以感觉到，这股压力，似乎由心而来。

仿佛在他面前，自己毫无任何隐私可言，那一双如同满天星辰一般深邃的双目，仿佛能审视人心，将人心底的一切秘密都挖掘而出一般！

“你相信宿命吗？”夜无殇突然毫无边际的问了一句话。

天怮错愕的抬头，夜无殇的问题让其感到疑惑，不知起有什么打算，想要从夜无殇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但夜无殇的脸色平静，双目一如既往的深邃，仿佛就是随口一问，毫无目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