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还不够震撼,但当他把那颗心脏送到嘴边几口就吃下去的时候,终于有人弯腰开始呕吐,然后这个动作开始传染,弓着身子吐得一塌糊涂的人更多起来。
嘴角流着黑色的血迹,大口咀嚼,那声音让人头皮发炸。
和道士们相比,禁卫们倒是要好上许多,尽管也有人面色发白胃里翻腾,但却不至于失态到那种程度,子墨面无表情,就像看着狗啃骨头一样平静,子期摇摇头,发出轻叹。
“人都死了,当然不会再有知觉。”刘来福看都不看王武一眼,“据说人心是大补之物,可惜我没有那个口福,两位祭酒大人的心或许另有味道,当不会令我的朋友失望。”
子期不说话,他举起了手,手上有白玉笛。
占星台,鬼六抬手,虎口开裂,有血丝溢出,他眼中现出不忿之色,作为幽冥殿的重要人物,这次负责踏平国师府毁了占星台的他没有想到,风道人已经被困在皇宫,但国师府中居然还有如此的硬手。
国师府的人大多被引到前院,正门被破,禁卫和道士们都急急的过去迎敌,鬼六却神鬼不觉的潜到占星台,看到那闪亮的水晶柱后便疾冲而至,抬手就是一掌,占星台是皇城大阵的阵眼,而那水晶柱就是阵眼的要害之处。
只要毁了水晶柱,料想国师府也会土崩瓦解变成无用之地,鬼六想得明白,所以一出手就想碎了那耀眼的水晶柱。
进来后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加上神识的感知,鬼六确定这里没有任何人,可是当他的脚刚踏上占星台,举手一掌击出的时候,一道细细的黑影忽然出现,毫不停留的和他手掌对撞,然后鬼六就飞退三丈,手臂一阵酸麻。
占星台上多了一个形销骨立的老头儿,看上去穿的应该是道袍,不过太过破烂而且旧得不成样子,花白的头发结成一个极为草率的发髻,碎发随风摆,显得邋遢。
这老头手里拿着一根鞭子,不是那种杀人制敌的利器,而是普普通通的马鞭,通常在马夫手里可以看到,黝黑的木杆后粗前细,皮鞭的颜色也是发黑,不知道是用的时间太久脏成这样,还是原本就不是什么好料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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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六当然不知道这老头就是国师府的马夫,虽然他只负责为风道人驾车,但马夫就是马夫,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
就连国师府中的禁卫也不知道这老头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就不理解大小道士对这马夫的尊敬客气,那种尊敬不是做样子显自己平易近人,而是骨子里由衷的尊敬。
最妙的是,这马夫却对道士们连看一眼的心情都少有,更不用说讲话了,而风道人基本上好像也是把这马夫当成空气,很少和他说什么话。
而就是这个奇怪的老马夫,此时正站在占星台上,依旧是两眼无神,依旧是旧袍草鞋,不过他手中的马鞭明确的表示了态度:生人勿进。
鬼六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邋遢老头,同是武者,通过一次交手他就知道对方不好对付,说不定还胜过自己一筹,虽然刚才的一鞭突然袭来,但对撞之后那老头身体纹丝未动,而鬼六却飞出去好远,这已经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