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闭口不言,华府老者似乎有些遗憾,“修行者何必要管俗世的事情,你又何必非要走一条死路。”
斩空嘴角忍不住现出冷笑:“你这老不死的不也一样在管世间俗世,上官家许了什么样的好处充当骨头,才会让你如此欢快尽力的摇起尾巴。”
话说得够难听,华服老者的脸色变了,不在是前辈高人的慈眉善目淡定从容,而像是呲牙准备咬人的恶犬。
所谓的劝降其实并无意义,只不过是强者对于后辈的一种故作姿态的怜悯罢了,如果这晚辈给脸不要脸的出言不逊,那就真是不上道不识抬举,弄死就是。
作为百川城中有数的强者之一,华服老者并不是很招人待见的那种,否则也不会被派到城门处镇守,虽然待遇也是相当不错,但毕竟比皇宫中那几位在颜面上要差一些,而他却也发作不得,当初受诱惑来当走狗是自己的意思,可是到了百川之后却由不得他了,这世上有很多办法可以控制一个人,比如毒药,比如法术,即使是巅峰的修行者也不是百无禁忌。
不过这种事想开了就好,反正也是升仙无望,既然想享尽世间荣华,付出些代价也是无可厚非的,况且多年来也不用出什么力,今天倒还是第一次有不要命的人敢在百川城放肆,华府老者琢磨着,这可能是老天看自己闲得无聊,所以给一个玩玩的机会。
他可不觉得眼前这年轻人对自己能有什么威胁,能修炼到剑气外放的修行者并不多,不过他是踏入百辟境巅峰多年的高手,自然不会把一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
斩空不再犹豫,蓄全力疾攻而上,这时他倒没有玩什么剑气漫天的把戏,对于寻常武者或者士卒来说有用的招数在强于自己的修行者面前就不那么好使了,而且他的当务之急是逃命而不是拼死,合身而上自然机会也会多一些。
虽然自信满满,但华服老者也知道不可能几个回合就把这小子的脑袋拧下来,不过这里是他的地盘,当然没有着急的道理,反正只要不让这小子活着离开就算自己尽到了本分,虽然他并不知道斩空犯下了什么事,不过夺路狂奔杀伤禁军就已经是大罪一件,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血腥气和杀意,老者才从安身处出来拦路。
斩空的剑做流光,没有花哨的一剑递出,速度之快竟然连那华服老者都没有料到,一时间他甚至有些怀疑这小子刚才是不是留了一手,现在才拿出真本事来,或者说眼前的年轻人分明就是一个修为到了可以掩饰年纪的程度。
剑势之威让华服老者没有空手去接,他挡得住斩空的剑气,却对于接住对方的剑刃没有十足的把握,人老成精,冒险的事没有必要去做,哪怕只是受一点点伤也是大大的损伤脸面,以后城门的守军恐怕就很难依然用看神仙的眼神崇拜自己了。
他闪身躲过剑锋,单手握拳击向斩空的胸口,拳势刚成,就有劲力外放而出,若是挨上一下,骨断筋折都是轻的。
斩空脚步横移,剑势不改的依然刺去,指向的依然是老者的面门,这样的执着让老者心头更添怒意,就算是要杀人也不见得一定要在脸上开个窟窿,斩空的剑招让他有了被羞辱的感觉,一直和自己的老脸过不去,这不是猖狂的挑衅是什么?
在他们动手的时候,周围的军士都自觉识趣的退到一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修行者之间的争斗不是寻常人能够插手的,到时候一不留神被殃及池鱼丢了性命那可是天大的冤枉。不只是他们这样想,城门处的百姓更是知机到聪慧的程度,纷纷退出好远来瞧热闹,几个生意不错的茶摊也变得空无一人,连伙计带老板都加入了看戏的行列。
其实要说是人人避祸也不够准确,因为有一个人依然金刀大马的坐在那大嚼肉饼,半斤重的肉饼已经被他吞下了六个,剩下的最后两个被他索性卷在一起往嘴里塞,这种吃货当然是店家喜欢的客人,不过对于今天这个能吃的客人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客气和敬意,原因很简单,他是一个寒荒奴。
虽然大陆诸国都有蓄奴的传统,但只有善水这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商人们才会冒着生命危险从寒荒国的冰原上想方设法的带出身强体健的寒荒人来做奴隶,而且大多数是为了角斗而生的奴隶。
不管是武者还是修行者,一言不合或者是私人恩怨又或者是处于其他目的,动手较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这种比武只有在善水才成了规模,善水人建了专门的角斗场,并且欢迎任何人上场用武力解决问题,胜利的一方还会视情况得到金钱的奖励。
比方是张三李四都是街面上的地痞流氓,某天因为谁收卖瓜王婆的保护费而起了争执,那么他们就可以找个角斗场一分高下,证明谁的拳头够硬谁才是大爷,输的一方自然是没了面子,而胜利者不但可以得到荣誉还能从观众的门票和赌注中抽上一成,此等好事当然是很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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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等级的流氓斗殴只能在小些的角斗场才能出现,有名气的大角斗场当然不会让观众看两个粗汉互抡王八拳,贵人要讲格调,就算要打架押赌注,也得是够分量的选手才行,就算不是修行者,至少也得是架势十足的武者。
人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