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武功之高、灵力之强,世所罕见!即便放在神魔两界,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你说过了,我不配让你杀我,我非常同意!”
韩夜说着说着,嘴角一弯,笑道:“就我这种不配被你杀死的人,现在还身受重伤,杀我,岂非脏了你的手?”
“那么你现在要杀的那个女的,不也一样?弱质女流、行之将死,还要劳烦你助她解脱,岂不是大大可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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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有些恼怒:“胡说八道!本座想杀谁便杀了,有什么可笑不可笑?”
尽管嘴上这么说,神秘人心里却觉得韩夜的话有三分道理,放下了司徒云梦。
韩夜松了口气,更为沉着冷静,道:“我知道,你想杀,确实可以杀我!只是我替你不忿!你大老远跑来找我,还救了我,现在又要将我杀死,岂非劳师无功?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神秘人神色稍稍缓和,道:“哦?那你以为,本座又当如何?”
韩夜微微一笑,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神秘人眼中闪过一丝光,似乎很有兴趣听下去,却作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说:“本座为何要与你打赌。”
但韩夜非常细心地留意到了,也愈发显得自信,勉力站起身来,开门见山地道:“虽然现在我实力不济、状态不佳,但一年后却又未必,我想让你尽兴而归。”
神秘人一听,不屑地笑了,杀机又陡然增大,道:“你想打赌,赌一年后能有与本座一战之力,那是痴人说梦!本座让你苟活一年,届时还要满世界找你,意义何在?”
“倒不如现在杀了你,带着魔剑立刻返回,还能与怒焱大战一场,才叫痛快。”
韩夜心中一惊,想:“我说错话了?”
但他马上恢复冷静,道:“所以我说你可笑!我要和你赌的,自然不是这个。”
见神秘人杀气稍缓,韩夜趁热打铁:“我要赌的是,我来猜你的身份,猜错了,你马上杀死我,拿着魔剑回去大战一场。”
神秘人又有了兴趣:“若你猜中了呢?”
韩夜道:“暂且放过我二人,让我拿着魔剑修炼一年,一年之后,你再来找我决斗,韩某自当不计生死。”
神秘人闻言,冷冷一笑,道:“你也算可笑,六界之大,届时本座上哪去找你。”
韩夜淡然道:“我逃不掉,也不必逃,以你的能耐,纵横六界、不在话下,六界虽大,我又如何能逃过你的掌心?”
“所以我才敢打这个赌!因为这个赌对你而言,只是有利、并不吃亏,你神目如炬、洞悉万物,我敢在你面前耍花招吗?你这就是明知故问了吧?!”
韩夜说着说着,自己都有点替神秘人生气了。
韩夜并不介意拍马屁,因为也不是人人都能把马屁拍好。
众所周知,但凡是人皆有爱好,譬如说一个爱下棋的人,如果一味在他面前拍马屁说棋艺高明,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自然会为人所反感;但如果能说出这局棋的门道,再夸赞它的妙着,那就大大不同。
马屁拍得别人不觉得是马屁,觉得很舒服,这才是高境界!
即便贵为魔界最强之人,亦不例外,韩夜这个马屁一拍下去,不知怎地,确实也没什么不舒服,受用。
因此,神秘人突然有兴致和韩夜说下去,他总觉得,也难得遇到韩夜这种有趣的人,就这样杀了人家反而没意思,于是问道:“哼,有意思,你且说说,本座是何人?”
韩夜盯着神秘人看,脑海里回想着所有他能知道的线索,道:“天地六界,以神魔为首,方才两只神兽的对撞堪称惊世一击,竟被你轻松挡下,由此可见,阁下不是神就是魔。”
“而阁下率性而为、杀伐果断,与自诩清高的神完全不同,那么,必然是魔。”
这段话韩夜格外注意措辞,尤其是“自诩清高”四字,可谓说到了神秘人心坎里,说得他点了点头。
韩夜庆幸猜想的方向没错,接着道:“我活到现在,就只见过两个魔,第一个就是追着我要回魔剑的紫豹怪人,第二个自然是你……但我几乎可以认定,紫豹怪人性情鲁莽,而你则有着君临天下的气概,你的地位高于甚或是远高于他!”
“嗯……我为我刚才说过的话向你道歉!因为拿这个废物来与你比较,本身就是对你的一种侮辱!我道歉!”
神秘人确实是把紫豹怪人当成废物,一听韩夜这么说,竟又多了几分喜欢。
神秘人弯起嘴角笑道:“你倒有点合我胃口。”
韩夜心中大喜,想:“他不再用‘本座’,而是用‘我’了!幸而方才并未搬出林寅与我的关系,以他心高气傲的个性,不但无用,反会激怒于他,令他马上将我杀死。”
于是乎,韩夜回想起林寅对紫豹怪人说过的话,细细分说道:“你一来就拿走我魔剑,我本以为是紫豹怪人的主人,也就是怒焱亲临于此,但听你所言,怒焱也不是你对手,否则就不必大费周章给他弄把武器才能大战一场了。”
见神秘人不动声色,韩夜道:“综上所述,你是魔,且在群魔当中处于顶峰,据我所知,魔不称王,分据各地,互为牵制,你是……群魔至尊……”
说这话,韩夜仔细观察神秘人神色,看他眉头稍稍一皱,脱口而出:“魔尊!”
“你的身份,便是十地魔尊,而且……是十地魔尊里最强的那个!”
韩夜加上“最强”二字,是因为他觉得魔尊肯定很狂妄,谁也不服谁,没有哪个狂人会甘愿去当老二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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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韩夜究竟猜对了吗?
神秘人盯着韩夜看了许久,表情复杂,莫测难明,半晌才开口道:
“不错,全对。”
韩夜庆幸自己走运,没有猜错,却又听神秘人道:
“那么,不妨再猜猜……我是谁?”
韩夜没有继续猜下去,因为能猜中对方身份也有一半侥幸。
他本来的目标是,带着心爱的女人活下去,目标既已达到,又何必贪心?
再猜名字,自寻死路!
因而他面不改色地道:“刚才我们只赌猜身份,我赌赢了。”
魔尊看着韩夜许久,赤月眼眸里隐隐显现出几许期待,终于说道:“对,你赌赢了,本座的确没有再杀你的理由。”
韩夜结实松了口气。
这时,魔尊却又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他把手朝地上的司徒云梦一挥,司徒云梦便漂浮到半空中,接着掌心飞出十道红光,化作一个牢笼将司徒云梦锁在其中。
韩夜大惑不解,忙道:“不是说好放过我二人吗?魔尊岂能出尔反尔!”
魔尊冷然道:“没错,本座是说了放过你二人,但为了让你心无旁骛地修炼,这女人须交由本座带至魔界保护。”
“一年后你再来找本座比武,本座便将她放了,绝不为难她,对你也算是种激励。”
这算哪门子激励?!
韩夜坚决地道:“那我要是不让你带走她呢?”
魔尊竟然没有生气,嘴角一弯,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能耐打赢本座……又或者,我们可以再赌一场,你赢了,人给你,你输了,本座也不杀你,一年之后再来找我便是。”
韩夜镇定地摇头,说:“我自问绝非你的敌手,没有动手的必要,但这女子,我已答应决不再与她分离,自然不能由你带走。”
魔尊叹了口气,竟然叹了口气,道:“唉,世人总勘不破情网,这就是你至今还如此羸弱的原因。”
讲到这里,话语一转,他又道:“刚才本座说过,你若认为自己没能耐打赢,那么我们可以再打个赌,就赌你能不能接下本座……”
说着,他竖起一根手指头,说道:
“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