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梦毫不犹豫地向韩夜应道:“好啊,尝尝。”
薛燕倒挺替司徒云梦着急,她慌忙道:“喂,别上这家伙的当,他想灌醉你啊,云梦!”
司徒云梦丝毫不在意,双手接过递来的酒,右手执起酒杯,左手以素袖掩面,喝了下去。
杜康酒很烈,毕竟是高粱酒,喝下去的一瞬间,司徒云梦就感觉嗓子有点辣,然后鼻子里轻轻喷出一股气,有点冲。
但酒香与司徒云梦天然体香混在一起,又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让韩夜顿觉心醉神迷,他停下喝酒,仔细去欣赏起恋人。
少时,司徒云梦白嫩如玉的俏面上泛起了一阵桃花,她的仪态少了三分端庄、多了几许妩媚。
韩夜怦然心动,觉得这又是一个不同的司徒云梦,聚精会神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司徒云梦则将酒杯轻放于桌上,柔声道:“第一次喝,感觉好呛。”
但是她其实只是微醺,并未醉。
这么说来,她应该天生的酒量不错。
韩夜则回过神来,点头道:“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我师父还骗我说那是水,现在想来,着实可笑。”
薛燕也喜欢闻司徒云梦的香味,却无奈地道:“坏了坏了,云梦,你让姓韩的这么得意,可把我害惨了。”
韩夜问薛燕道:“如何把你害惨了?”
薛燕双手叉腰、身子前倾、佯装生气地向韩夜道:“你这么得意,以后天天气我,但我回敬你你又不生气,不是把我害惨了吗?”
众人皆微微一笑。
而后,四人见天气晴朗,决意出游一番,便一同上了故城的街道。
街道上商客都不少,有卖首饰的、卖小吃的、卖布偶的,等等,多如牛毛,加上一大堆摩肩接踵的游客,倒也十分热闹。
起初是,司徒云梦和薛燕一左一右拉着韩玉去逛街,毕竟韩玉从未下过蜀山,她也是第一次逛街。
过了一阵子后,又是司徒云梦和韩玉一左一右推着薛燕去逛街,因为薛燕不舍得买的东西,司徒云梦给她买了,韩玉则运用她算术很好的天赋,帮大家算了算账。
再过得一阵子,又是韩玉和薛燕拽着司徒云梦去逛街,因为司徒云梦觉得有点冷落了韩夜,想给韩夜买件新衣服穿,但韩夜习惯了在后面看她们兴高采烈地逛街,他摇头以示不需要,燕、玉二女就继续拽着司徒云梦去逛街了。
不管韩夜有没有买到新衣服穿。
反正这几条街是快被三位姑娘给逛穿了。
商丘毕竟没有大城那么繁华,约莫逛了一个时辰后,三女拎着大包小包,感觉确实逛腻了。
但也只是这几条街逛腻了。
今天的兴致还在,意犹未尽。
这时,薛燕忽而想起了什么,灵眸一动,向其他三人道:“对了,我听说商丘附近是不是有个木兰祠?”
“嗯……”韩玉凝神想了一会儿,道:“有倒是有,在宋国故城东边很远的地方,不过御剑飞行的话,今日可回。”
的确,两柄剑飞起来就是很方便,比骑马不知道快多少倍。
薛燕双手握于胸前,美眸闪着星星,举止夸张地向往道:“真想去那里看看呀!花木兰可是本女侠最崇拜的人呀!”
司徒云梦柳眉舒展,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很喜欢她!代父从军,巾帼不让须眉!”
薛燕感觉有时候司徒云梦的兴趣爱好和她也没差,怪不得能玩到一起。
而韩夜见薛燕露出那种表情,则嫌恶地道:“我说薛女侠,你去就去,别做出那种白痴的表情,都这么大的人了。”
“你才白痴呢!”
薛燕闻言,气呼呼地骂道:“大白痴!大呆瓜!大笨蛋!”
骂完以后她头侧向一旁,纤眉一扬,重重地“哼”了一声。
司徒云梦劝慰道:“燕儿别生气,阿夜不过和你说着玩的。”
“我不管!”
薛燕负气道:“他要和我说着玩,我也和他说着玩,他要给我颜色看,我便把他闹得烦!哼!”
司徒云梦和韩玉皆笑了。
“行了行了,你编绕口令真烂!听不下去了!”韩夜忍不住挖苦了一番,道:“等我们出城了再御剑飞行,去木兰祠,这里人挤着,不方便。”
“废话。”薛燕眉毛一挑,道:“以你那烂水平,这里用御剑术指不准插死几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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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夜淡然一笑,不再还口,让薛燕占了这个上风。
四人朝着东边走,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
快至东门时,途径一片住房区,司徒云梦却在一个破旧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韩夜见司徒云梦止步,忙问:“怎么了?”
司徒云梦指了指那院落,蹙眉道:“这院子……感觉很奇怪。”
韩夜细看之下,也瞧出端倪,因为故城东门这片皆是豪宅大院,惟有这个院子残破不堪,院门前只有两株几近枯死的梧桐,在整片住房区中反而十分抢眼。
见夜、梦二人立在院前,韩玉和薛燕也停了下来,薛燕绕过韩夜问司徒云梦道:“云梦,干嘛停在这儿呀?”
司徒云梦说出疑惑,薛燕便笑着甩手道:“没事的,说不定啊,这院里的人都搬走了,留下这院子没人理,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
这时,正好路过一位拄拐杖的老者,韩玉便恭敬地走到他面前,指着那豪宅大院问道:“老爷爷,请问这院子里还有人吗?”
老者发须花白,见到三位姑娘便捋了捋髭须,欣赏了一番她们的美色,才道:“有人啊……”
“看各位的样子,不是本地人吧?”
司徒云梦向老者端庄施了个礼,柔声道:“老人家,我们昨天才来这里。”
“怪不得会问那些问题。”老者说着,忽而叹道:“说来也挺可怜的,这里原本住着一个楚姓的大户人家,户主是个有钱的商人,他们家的小姐容貌秀美、心地善良。”
“可惜啊,有次户主带他夫人外出染了瘟疫,双双死了,小姐哭得很伤心,突然得了怪病就瞎了,仆人们趁火打劫卷走了院中财物,只剩楚家小姐一人留在院里。”
“那小姐真可怜。”薛燕颇为同情地道:“她得了怪病,又没有钱财,该怎么活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