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着如何上去,忽然又听到远方传来铁雕的尖锐叫声,那只铁雕竟然折返回来了,韩夜心道:“糟糕!它本来就要吃我,见我现在羝羊触藩,还不回来取我性命?韩未央啊韩未央!它不过是个畜生,你为何要莫名其妙心软?这可害苦了自己!”
铁雕来势却不快,飞到韩夜身外两丈处,扑棱着翅膀,停在空中,韩夜似乎明白了它的用意,叹道:“好不容易走了,又回来做什么?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吗?”
“毕——!”铁雕竟然也听得懂,冲他摇摇头,又把脑袋往上扬了一扬,韩夜早已痛得脸色发白,只好道:“雕兄,原来你打算送我上去?”
此雕颇具灵性,竟然点了点头,飞到韩夜身下,韩夜便松开抓剑的手,轻松落到它背上,铁雕展翼腾飞、直入云天,韩夜这才将没入峭壁的魔剑收了回来,插到背后,一边忍痛接起折断的骨头,一边又放出真气,帮铁雕治愈被自己弄伤的创口。
“毕——!”铁雕似乎很高兴,飞起来也勤快多了,再没打过韩夜的主意。
有了这坐骑,上傲山就轻松多了,韩夜盘腿坐在铁雕背上,身体已回复得七七八八,便专心以真气抵御寒风,对铁雕道:“雕兄,想你也是活了上千上万年的神魔之辈,这次骑着你实属无奈,请多多见谅。”
“毕——!”铁雕摇头叫着,似乎表示已经释怀。
韩夜感到心里寒意陡增,喝了口酒,道:“唉,雕兄,其实我心里有一丝烦恼……我有个最爱的女子,她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可我为了另外一个朋友却不得不丢下她,这样做是不是不对?”
“毕——!”铁雕摇了摇头。
韩夜微微张大眼睛,道:“你意思是,索性回去找她算了?另外一个朋友不管了?”
“毕——!”铁雕又摇了摇头。
韩夜为难地道:“不过我这位朋友,你说我喜欢她吧,总是有些的,可我这人比较专注,没法同时喜欢两个,算是情两难分付吧,这又该如何是好?”
“毕——!”铁雕再三摇了摇头。
韩夜忽而笑了,说:“我真是糊涂,雕兄不通情爱,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难怪你只能摇头。”说着,又望向黄蒙蒙的天空,喝了一口酒,道:“雕兄,我刚才负伤,你非但没有趁人之危,还挺身相助,我也发现了,你不屑和其他那些同类一起对付我,或许你早已厌倦此地,不如随我一起去见识一番外面的世界,岂不痛快?”
“毕——!”铁雕闻言欢快地点了点头。
“好倒是好。”韩夜淡淡一笑,抚了抚铁雕的背,道:“这事再说吧……你如此庞大,我想带也难啊。”
一人一雕的沟通愈发紧密,有此雕作伴,韩夜也不再感觉那么孤寂,他们就这样上到了傲山之巅。
傲山之巅反倒不大,这里只有一座装潢质朴、占地数十亩的宫殿,上盖黄琉璃瓦、下承蓝大理石基座,四面以金色琥珀筑成的高墙围住,从里面发出阵阵强烈的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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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雕到了这里却停了下来,在空中不住挥动翅膀,韩夜不知它因何停下,问道:“雕兄,怎么了?”眼见它身躯竟战栗起来,韩夜便放出玄元真气探查此地情况,这时,金珀宫前忽而一阵巨响,震动了整个山头,琥珀如波光涌动,猛地冲出一个足有铁雕身躯大小的蛇头、直扑韩夜,韩夜一拍雕背,道:“躲。”
铁雕听韩夜这么一命令,抖了个激灵,躲了开去,那蛇头扑了空、冲天而去,从琥珀波纹中伸出长长一截身子。韩夜细看那蛇,光露出来的长躯就粗约三丈、长达四五十丈,浑体亦由琥珀构成,竟是条金珀魔蛇!
“沙!”金珀魔蛇很是不快,伸长蛇颈,鄙夷望着空中的铁雕,似乎责怪它擅闯禁地。
铁雕颤抖不已,竟没了山腰时的威风。
韩夜见状心道:“这蛇颇具灵性,看来非把它打倒才能进去找凌峰。”念及于此,韩夜鼓励铁雕说:“你是雕,它是蛇,雕怎能怕蛇呢?你既带我来此,我便打倒它,帮你杀杀它的威风,如何?”
铁雕似乎有点犹豫,总算点了点头。
韩夜骑着铁雕,剑指魔蛇,只道:“好!今天就扒了你的蛇皮,拿你的蛇胆泡酒,一定好喝得很!”
“沙!”金珀魔蛇哪里受过这种挑衅,把身躯扭出大半,只剩一小部分没入琥珀。它伸直身体,用比行辕车轮还大的眼睛瞪着韩夜,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不可!
韩夜指挥铁雕沉着应战,自己先朝魔蛇打出一招斩龙诀,剑气恰似一道屏风切过魔蛇身体,魔蛇由琥珀所构,被剑气穿破后又飞速合拢来。
“沙!”魔蛇朝韩夜喷出一阵狂啸风沙,韩夜化出剑气壁抵挡,常言道,飞沙走石,有风吹散真气,而那些碎粒穿透力又很强,韩夜的剑气壁竟挡得有些吃力,而铁雕的身躯也被飞沙刮得噼啪作响。
“上去!”韩夜一声令下,铁雕振翅而飞,琥珀魔蛇岂肯放过?晃着长长的身子穷追而来。
“好,就是现在,对着它冲过去,别怕!”韩夜大喝一声,铁雕调过头来,无畏地扑向魔蛇,魔蛇到底是个畜生,不料此等变招,愣了一愣,这才张开大嘴,朝铁雕吞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