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司徒云梦闻言一惊,道:“他不在这里?”
水落樱咯咯笑了,道:“榆木脑袋,还没想明白?他并不是真的死了,凌峰将他的元神与躯壳分离,所以你只需飞到鬼界,将他的元神一起带回这里,就又能在一起了。”
司徒云梦大喜过望,月眉舒展,差点朝水落樱跪下身去,却被水落樱随手扶起,只得恳求道:“谢谢落樱这么帮我!我想见他都想疯了!请把我送去鬼界吧!”
水落樱又抬袖咯咯直笑:“何须我亲自来送?你以为这些天我教你的东西是白教的吗?你现在盘坐起来,念一念元神出窍心法,看能不能自己元神出窍?”
司徒云梦恍然大悟,盘腿而坐,双手持兰诀,左手托右手,闭目心念:“天高地阔,仙道何求?阴阳两界,任我遨游。元神,出!”刚刚念毕,只觉意识恍惚,魂灵飘了起来,渐渐看到自己离身体越来越远,终于随风而去,飘散无踪。
司徒云梦没了元神,便软倒在水落樱的怀里,水落樱把她抱起来送到韩夜房里,心道:“此去阴间,多多保重。”
而与此同时,在十殿阴司里,韩夜刚与众人商量好应敌之策,颇为劳累,铁刀犬王劝他回彷徨街先行休息,这一休息,便马上进入梦乡。
这个梦很奇怪,韩夜只梦到司徒云梦一人在路上孤零零地走,渐渐憔悴,渐渐老去,终于,她再也走不动了,坐在路旁一块石头上休息,带着孤单的背影与世长辞。
“梦。”韩夜喊着她的名字,爬起身来,原来又是一场梦。
“诶,这几天老是心神不宁,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带燕儿回去,和她团聚。”韩夜披上外衣,心想既然思绪烦乱,还不如出去巡视一下,这便步出门去。
鬼界完全是一片晦暗的天空,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韩夜走着走着,快到转轮殿时,遇上了来此探望他的铁刀犬王。
铁刀犬王一见韩夜便挥手打招呼,道:“韩兄弟,现在感觉如何?”
韩夜道:“无碍,只是最近时而觉得烦闷,可能有些想回人间了吧。”
铁刀犬王道:“也是,要不是那个什么幽冥鬼皇,我们也不用打这鬼仗了,你早就可以离开。”
韩夜微笑着摇头道:“不,依我看,这幽冥鬼皇是个人物,没准推翻了十殿,鬼界另有一番新气象,那也不错。”
铁刀犬王闻言双眉微微一舒,继而怒道:“韩夜,你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十殿阎罗兢兢业业,维护苍生六道,足有千年万年之久,你却存有异心,不觉得惭愧吗?”
韩夜喝了口酒,说:“犬王兄何必紧张呢?虽然我们和幽冥鬼皇是敌对,但只有欣赏对手、了解对手才能更好地其击败,不是吗?”
“有道理。所以我一直说你深谋远虑。”铁刀犬王恢复严肃的神情,又问:“对了,你想到破除毒雾的方法了吗?”
韩夜皱眉道:“我哪有破除毒雾的方法?青巽仙人的玄风如意被幽冥鬼皇收了,这毒雾怕是除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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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刀犬王微微一笑,道:“可我却想到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刻找阎罗王大人商量此事吧。”
韩夜肯定地点点头,说:“走吧。”话虽如此说,脚却动也不动,他一看铁刀犬王,发觉铁刀犬王也没动。
“怎么?”韩夜关切问道:“这地方你比我熟,还要我带路?”
铁刀犬王干笑了笑,道:“韩兄弟,我刚去阎罗殿看过,阎罗王不在那里,所以才来找你商量……”
“说得越多,错得越多。”韩夜突然语气一变,冷到极点。
铁刀犬王阴沉着脸说:“好,那我不说了,听你说。”
韩夜道:“其一,铁刀犬王从来不招手和我打招呼,其二,他怎会在幽冥后面加上鬼皇二字,这是承认幽冥地位比阎罗高?其三,我故意表扬幽冥,就是为了看你脸色,看来你还不够深藏不露啊,难免露出了喜色,其四……”
“行了!”‘铁刀犬王’眼睛盯着韩夜,四周的寒气变得彻骨,他道:“本来想逗你玩玩,没想到你这家伙这般不识趣。”
“因为变化成他人模样,这一招我已见过。”韩夜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可惜,你这变化还不到家,声音和样貌不能完全还原,破绽实在太多,我说的没错吧?”说着冷冷看向‘铁刀犬王’,道:“幽冥。”
此言一出,幽冥鬼皇反倒坦然,变回白净细腻的面容,赞赏地点头道:“你很聪明,不如就跟着朕吧!朕可以弄个五阴帅,甚至让你做三大护法都可以!只要你加入,这仗很快就打完了,你也就能早些回人间,而朕呢,就坐拥江山,岂不妙极?”
“嗯。”韩夜思索了片刻,颔首道:“听起来不错……只可惜我自号剑魔,和你不是一路人,我的第一个授业恩师,乃是索命阎王,你说,我是该帮你呢?还是帮阎王呢?”
幽冥鬼皇见利不能使其所动,又阴恻恻笑道:“你帮他们也没用,十殿阎罗朕压根没放眼里,输是早晚的事。至于你,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韩夜道:“正所谓宁惹怒君子,莫得罪小人。十殿阎罗不是对付不了你,是没工夫对付你,要是齐齐出动,你还以为是对手吗?”
幽冥鬼皇笑道:“我自认为打十大阎罗没把握,但对付一个你……”
“那还是足够的!”幽冥说着,手底凝成一股寒光,直打韩夜。
韩夜既知对方是幽冥,又岂会没有防备,右手上抬,魔剑已横在身前,周身黑气迸发,竟硬生生挡下了这道寒光,但幽冥的寒光何等厉害,他直觉浑身打了个寒颤,右手也被冻得发麻,却不动声色地看着幽冥,道:“阁下灵力高强,可我剑魔的称号也不是盖的,既然来了,不如斗个数十回合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