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
“我抗议!”
看台上,千乘学府话事人戴新修猛地起身,大声道:“擂台比试,公平公正,怎能让人在场外指点?”
戴新修当然知道阎闯的厉害,知道阎闯不但自身厉害,而且背景也不差,但此时关乎到千乘学府的最终排名,关系到千乘学府接下来三年的资源分配,这是天大利益他顾不得许多。
而且,此时跟先前黎阳学府的赵喜还不同,黎阳学府弟子坏人道途,没有武德,人人得而谴之。
但这会儿,分明是阎闯贸然插手擂台比试,明摆着不讲规矩了。
戴新修据理力争,任谁都无法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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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新修抗议。
倪孟桐等人也要应对。
“这阎闯!”
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阎闯跟王正一私交颇深,却没想到,在半决赛的关键时候,阎闯居然会‘拉偏架’!
“让阎闯——”
倪孟桐脸色一肃,正要让阎闯闭嘴,剥夺他的解说权。
这时。
只听场上响起阎闯声音——
“傅兄莫急,你这剑法也有可改进的地方,待我先说过王兄,稍后就来讲剑。”
“伱若答应,就吱一声。”
阎闯还挺有‘规矩’插手‘拉偏架’之前还记着傅云展呢!
“先指点王正一,再指点傅云展?”
倪孟桐顿住。
她眉头微皱,实在闹不懂阎闯这是想做什么。
但是,却见傅云展剑如流水剑光摇曳,似在点头,发出‘吱’的一声——
“这是应了?”
司马峰不由一笑,他冲戴新修摆摆手:“傅云展都应了,戴长老先别着急抗议,再看看吧。”
司马峰也想看看,阎闯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
戴新修自是不愿,但想到就在前不久赵喜千夫所指的境地,又想到此刻在场上打擂的是傅云展,而傅云展都已经应下,他在抗议,就得想想上一场‘公然’打‘假赛’的黎阳学府外援刘奇峰。
外援!
脾气大,都不靠谱!
万一傅云展一气之下也撂挑子,反倒好心办坏事。
这么一想,戴新修脸色缓和,挤出笑来,讪讪道:“公平就好。”
憋屈!
但得忍着。
观战席。
阎闯得了傅云展的答应之后,笑一笑,继续为王正一讲解‘鼍形’。
到了王正一现在的层次要讲‘鼍形’就不能单纯只讲‘鼍形’,得联系整一部‘形意拳’,从基础桩功开始,前后贯通,这才有的讲。
“基础桩!”
“又名‘抱丹田’。”
“此桩为诸桩之基础,初学者如不先致力此桩,其它各桩难以习成。”
“但是,并不是入门之后,这门桩功就要舍弃。恰恰相反,每每将‘五行拳’、‘十二形’修炼到一个新的层次,又或是遭遇新的瓶颈,再回过头来参详这一门‘基础桩’,温故而知新,都能有不一样的收获。”
“每年练两次‘基础桩’,每次都有新感觉!”
“如王兄,此时‘鼍形’到了一个极限,就得借助‘基础桩’,洗净‘鼍形’之拙力,换得内家之纯功。”
“头似枕非枕,背似靠非靠,似坐非坐,似笑非笑,似尿非尿。”
“不用力何以长力?”
“世之柔者莫过于水,攻坚者莫过于水。”
“世人皆羡虎豹之威、蛇之灵,仿生而造拳,但多数人却忽视了最根本所在。如若悉心观察一番牛、马和豹的体质,就能发现——牛马负重拉载,虎豹不及也,但虎豹却能将牛马捕食之,盖牛马长期劳作已失自然之力。皆负重之僵肌,而虎豹全身却十分松软,猫犬亦如是。”
“简言之,动物愈凶猛,自身愈松软,而观之者以为其无力也。”
“形意拳!”
“十二形!”
“各自风格鲜明,却又不是独立成之,练‘鼍形’,不能只练‘鼍形’,‘十二形’中其他内容同样不能缺失。”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十二形’齐修炼,当能事半功倍。”
“回到‘鼍形’。”
“回到‘基础桩’。”
“练得躯柔婴孩似,打遍天下不费难。”
“人体幼时,身体松软。习拳之最关健处,也当在于放松劲上。”
阎闯讲拳,旁征博引,‘形意拳’上到‘三体式’,中至‘五行拳’,下到‘十二形’,全都信手拈来,脱口而出,种种拳法拳理都被阎闯引用、剖析,用来指导王正一,使王正一开悟。
“松!松!松!”
“王兄!放松!”
“一动无有不动,一枝动而百枝摇。”
阎闯声如洪钟大吕,好似当头棒喝,王正一只觉脑海中混沌开辟,浊气下降清气上升,一时无有不通,全都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