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言,岂不是差之千里!”
陆远言辞犀利地反驳道,“四王子重伤,实乃西域内部的刺杀之举,与我大乾何干!况且,此番出使西域的使臣,皆为文官,手无缚鸡之力!
只是四王子与墨家千金相识,二人却双双受伤,这实在是我大乾始料未及!如今四王子昏迷不醒,墨家千金重伤在身,此事岂止是西域的事情,我大乾又岂能坐视不管!”
西域王眯起双眸,那目光犹如犀利的刀锋,直直地射向陆远:“你竟敢说,这场刺杀与大乾毫无关联?”
“陛下,墨家本就是商人,皇城墨家产业众多,又何必为了刺杀一个并无多大威胁的王子而自找麻烦?此次刺杀,墨家也受惊不小,墨家千金更是身受重伤,还被人无端扣上刺杀王子的罪名,当真是冤枉至极呀!陛下,我大乾亦是受害者!”
陆远毫无退缩之意,他直勾勾地盯着西域王,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胆怯,“倘若西域王执意不信大乾,本官也无话可说!!”
西域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口那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怒火。
“大乾陆首辅,朕希望你清楚,当初我们便定下条约,两国之间不可对商人动手,亦不可斩杀出使的文官。虽说老四被刺杀另有隐情,但是大乾墨家绝对难辞其咎。”
西域王咬牙切齿,“既然你如此推卸责任,那朕也只能依约行事了!”
陆远闻听此言,顿时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地看向西域王。
西域王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出使大乾的使臣,朕不仅让七王子去,还要让古赞丽公主一同前往大乾。陆首辅,朕希望你能像对待贵宾一样好生招待他们,若有半分差池,朕可绝不轻饶。”
陆远的心瞬间悬了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西域王竟然会派遣一位西域的公主前往,这意图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莫非是冲着和亲去的,说不定就是为了太子妃之位?
自己的女儿如今可是太子妃,而且还身怀六甲!万一这公主对太子动了心思,那可如何是好?
陆远越想越觉得事情正朝着自己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连忙推辞道:“陛下,西域皇城至大乾皇城路途遥远,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之躯,怎经得起这般劳累奔波?还望陛下三思,收回成命啊!”
西域王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仿佛一把冰冷的利剑,直刺陆远的心脏:“陆大人,莫不是怕本王借机夺取了你们大乾的江山?”
陆远听闻,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他深知西域王性格暴戾、嗜血、残酷,若是此时真的触怒了他,等待自己的恐怕真的是灭顶之灾!
四王子身负重伤,西域王只让一位公主前往,并未提出过分要求,若是自己再推三阻四,恐怕西域王就不只是派遣一位公主,而是会率领大军前来攻打大乾了!
况且,四皇子、二皇子以及五皇子、六皇子都尚未娶妻,未必就一定会选择太子啊!
毕竟太子已然完婚,这一国公主怎会自降身份,跑去给太子做侧妃呢?
想到此处,陆远的心情犹如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
此时此刻,这西域王执意让古赞丽公主出使大乾,又有谁能够阻止呢?
除非皇室想要与西域彻底决裂!
“陆首辅?”西域王的声音陡然升高,犹如惊雷乍起,显示着他内心的愤怒。
正在愣神的陆远浑身一颤,如遭雷击,赶忙躬身施礼:“陛下,莫要取笑微臣了!陛下心怀天下,忧国忧民,又怎会轻易挑起战火呢?”
陆远手忙脚乱地擦拭掉额头的汗水,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恭敬地垂下脑袋。
“陆首辅,朕最后警告你,若是此次你们大乾再让西域颜面尽失……休怪我等手下无情。”
“是是是。”陆远战战兢兢地擦拭着额头的冷汗,“陛下,那微臣就先告退了,去做准备。”
“慢走。”西域王的声音冷漠如冰,“记住朕刚才的话。”
“是。”陆远如蒙大赦,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