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暮舟抽完最后一口旱烟,“我也想摸一摸四品宗师的门槛儿,武道修为想要精进,只能不断与人交手。明日起,你压境到凝神,交手时要尽全力,能行不?”
霜草一笑,“那你就准备挨揍吧,哦对了,今日二皇子赵奕来了,按你说的,打发了。不过听他说,玄风王朝的皇帝已经有废太子的意思了。因为朝中压力太大,弹劾太子暴戾的人太多了。”
刘暮舟闻言,呢喃道:“赵典杀心太重,坑他一把未必是坏事。”
霜草摆手道:“烦人的事情就别跟我说了,走了,明儿见。”
刘暮舟点了点头,霜草已然离去。
这处新建好的屋子,今夜便要住人了。
天黑后,刘暮舟盘坐门前,要想方设法在灵台之上,布设第一块儿砖石。但他不愿以寻常砖石铺设,只想以炼雷霆剑气为砖,以此搭建黄庭。
当然会很难,但总要开始去做。
结果此时,一道人声突然传来。
“刘暮舟。”
刘暮舟猛的一转头,却见个身着布衣的年轻人站在山谷入口,其背着阔剑,另有一道剑匣。
刘暮舟微微眯眼,起身望向那人,沉声问道:“钟离凤台,我想过你会来找我,却没想到你敢来这里找我。”
一道极其重的剑气压来,刘暮舟面不改色,钟离凤台却已经到了眼前。
只见钟离凤台双目通红,望着刘暮舟,后槽牙咬得咯吱响。
“我不是偷剑,是护剑!盼盼他们不是我打伤的,我爷爷也不是气死的,他是被人害死的!”
明明是个硬汉子,此刻却眼噙热泪。
刘暮舟立刻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你觉得是谁?”
钟离凤台摇着头:“我不知道,那夜我在后山练剑,只瞧见了一道影子往祖师婆婆墓里去,跟上去之后发现他要偷剑,接着就被一掌打晕了。我醒来之后,已经不在山外山,祖师婆婆剑却在我身上!我若回去,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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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暮舟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在此之前,有没有什么怪事?”
钟离凤台猛然想起了什么,他死死盯着刘暮舟,沉声道:“你我交手之后,我爷爷告诉我,我爹与虞丘寒的死,另有隐情。”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想起最初对钟离沁的设计,以及那场截杀。而后望向钟离凤台,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栖霞山的?”
钟离凤台摇头道:“有人找到了我,传音给我的,我不知道是谁。可我一想……天底下也只有你能帮我,我信不过所有人,但我相信家主!”
刘暮舟灌了一口酒,也递给钟离凤台一小壶。
沉默了片刻,刘暮舟望着钟离凤台,言道:“找得到你的人,要么是知道你被冤枉的人,要么就是冤枉你的人。知道我在这里的人,却只可能是沁儿一家。我老丈人,没有理由陷害你。”
钟离凤台皱眉道:“那让我来找你做什么?”
刘暮舟想来想去,如果真是老丈人传音给钟离凤台,要么是他不知道是谁,要么,就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于是刘暮舟望向钟离凤台,问道:“信不信我?”
钟离凤台苦笑道:“我都来找你了。”
刘暮舟闻言,翻手取出一道青铜面具递去,而后说道:“渡龙山你不能去,太容易猜。栖霞山你不能留,太近。”
想来想去,刘暮舟沉声道:“戴上面具,去最近的渡口坐船南下芝兰山,拿着我写的信去找宋青麟。”
那座山头儿,谁又想得到?
钟离凤台闻言,摘下身后剑匣,沉声道:“祖师婆婆的剑,你……”
话未说完,刘暮舟便摆了摆手。
“剑你带好,若告诉你我在栖霞山的人真是老丈人,说明他信你。”
能一掌打晕已经凝神的钟离凤台,闹出动静还不被山中人发现,甚至变化成钟离凤台的模样也没被人看出来的,整座山外山,怕是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