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悬梁沉默。
才练没多久就能杀了那李府养的凶徒?大郎从小就要强,定是偷偷练了很久,吃了很多苦,可是他从来不说。
曹悬梁叹了口气,不再多问。
三楼阑干处的成福笑容僵住,陈全竟然死了?一个从黑坊里搏命杀出来的六品凶徒,只这么一照面竟死了?
他突然意识到,若教这年轻人走了,恐怕会给李府留下心腹大患。
可是,他已经没办法了。
“我记得陈全有个弟弟,叫陈北年,在觐国武院学习,已经是八品武徒,有望在三年内晋升武师,相貌不俗。”
吴云溪也眼露幽怨,不知道是在怨曹尘,还是在怨成福,“陈全拼了命地闯黑坊,就是为了给他挣学费。”
“成福,你派人去觐国武院一趟,带上银子,告诉他陈全死了。这曹尘自有他人对付,用不着你我费神。”
成福眼睛一亮,好计策!
难怪这满府上下都被大娘把玩于股掌之间,果然心思敏锐,懂得驱狼吞虎之计。她才是这府里的主事人啊。
“那就放他离去吧!”
成福放心道。
“我还有些话,到屋里说。”吴云溪媚眼如丝,又拉住他往房间走。
成福腿脚一颤,强自跟上。
……
“出了这门,就自由了!”曹尘穿过前院,已经看见了李府的大门。
“等等。”
曹悬梁突然停住身形,然后拐一步走到院墙前,挑起之前被家奴们夺走,随意弃置在一旁的扁担和粪桶。
“这是吃饭的家伙,不能丢。”
他挑起来说道,之如剑客爱剑,文人惜墨,倾脚工独爱这粪桶。
“走!”
曹尘拉住他往门外跑。
一道人影恰从外面进来,迎头撞在他身上,发出“哎呀”一声,旋即一手捂头,一手指道:“阿郎,就是他!”
曹尘皱眉,这竟是一名家奴。
他的后面跟着三个人,中间一人锦衣华服,腰悬雕花玉佩,脸颊方正,眼神恣意,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之人。
“你就是镇邪司那人?我乃李府主人朝议郎李琰,不知你到我李府查案,可有中事所签发的案帖?予我看看!”
李琰开口问道。
曹尘心里一惊,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被人识破了。这李琰是六品官职朝议郎,难怪熟悉镇邪司的一应规则。
“见过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