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特制的笔、纸,快速写下一行小字,捏成蜡丸,放回鹰隼的信筒里,然后一扬手,令其飞入云霄。
薛兆丰停下笔,在砚台里沾了一下,笑道:“听说右相前日找刑部樊侍郎下棋了?他最后说什么胜负已定?”
抱剑侍卫收起写密信的物事,重新往亭前一立:“信报里确有此事。”
“呵呵,这才开始呢,哪有什么胜负?这老家伙未免武断了些。”
薛兆丰摇摇头,继续写字。
“对了,夫人呢?”
他突然问道。
抱剑侍卫顿时有些迟疑:“三郎,早上有家奴来传,说夫人去了丰安坊,寻一个有诗才的少年,还没回来。”
薛兆丰手腕一顿,墨染成一团。
“赵亥就是她藏的吧?”
他的声音被水汽浸得有些冷。
“是,赵亥是上一批调来的镇西军,铁骨铮铮,器宇轩昂,远非京城的娇弱俊生可比。不过被吴云溪抢了先。”
抱剑侍卫评价道。
原来赵亥一开始是被宣阳郡夫人李玉瑶看中,才被调离了品宣楼,但是刚送到李府暗藏,就被吴云溪一眼看中。
“哼,女人哪懂得家国大事!”
薛兆丰语露不满。
世人都知宣阳郡夫人美色压京城,被圣上恩宠,题名赐楼,甚至一时压过宫里受宠的玲妃,可是谁懂他的苦?
自从李玉瑶被圣上宠过,他自己就再也没碰过,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但是李玉瑶入幕之宾不断,风流更甚。
“没想到我们最成功的还是一号,那些蠢货又岂会明白,我在乎的根本不是区区一个账册。小六,按计划行事。”
薛兆丰重新开始写字,语气渐渐从冷冽变得平静,“会试在即,才俊云集,这京城的天要变,总需要一个理由。”
抱剑的燕小六略微躬身:“是。”
薛兆丰还想再说,却突然喉咙一堵,有痰上来。旁边静立的两名婢女立即凑过来,张开嘴,示意吐在这里。
原来她们是美人盂。
咳……蜕!
薛兆丰随口吐在一女嘴里。只是这口痰有些黄,还夹带着血丝,那婢女不禁蹙了下眉头,但是这一幕已被瞧见。
“嗯?”
薛兆丰的鼻音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