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裴十三对视,一字一句地说道,“区别在于,这棋往哪落。”
裴十三陡然意识到,也许从观海山庄开始,他们就自始至终落在一盘棋局里,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脱身过。
“右相!东宫!”
她在心里咬住这四个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裴十三问曹尘。
“棋子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执棋的人已经让我们入了局,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寻找破局的机会。”
曹尘不慌不忙地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樊府的案子。”
“裴队使,那樊玉林还有那樊宇的话不一定可信,我们要自己查。甚至我怀疑,那妖邪真的是跳湖走了吗?”
一切都可能是自导自演。
“那该从何处查?”
裴十三觉得脑袋不够用了。
“呵呵。”
曹尘哂笑道,“我如今是发现了,深宅大院都喜欢造些地阁、地窖,毕竟森严欢愉的场面不宜被人看见。”
他转身向外走去。
裴十三怔了下,连忙跟上。
……
屋外,樊玉林静静立着。
“二伯,您好歹是四品大员,他们竟然让您就这么候在外面?”
樊宇不忿地说道。
“四郎,有句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候行事张扬,未必是好事。做人还须收着点,谦恭些。”
樊玉林负起手,平静地说道,“这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府外有府外的规矩,不是学了武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樊宇目光一紧,突然笑道:“二伯教训得是,只是那秦珊珊本与我青梅竹马,二伯又为何偏要抢了去?”
樊玉林瞥他一眼:“你还年轻,沉迷女色只会让你丧失心志,武道如何精进?樊氏还指望你光宗耀祖呢。”
樊宇撇嘴:“樊氏已有二伯,又何须我一个后进小生光宗耀祖?”
“再说了,武举之路无非镇邪司、兵部和外将藩守,都是搏命路,哪及得上您刑部侍郎坐镇朝堂来得稳当?”
樊玉林顿时生出怒气,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喝道:“你!逆子!”
两人各有立场,意见不和。
一旁的卢媞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听见两人的纠纷。这毕竟是樊府的家事,而且传出去不太好,只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