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霜廊堡的战斗,让萨鸥伤上加伤,他低估了这支小队的实力,被蓄势待发的弓箭手射中背部,还被雪狼的利爪抓伤了左臂。
为此,萨鸥更加沮丧,没有小白也就算了,血饮战甲也不能使用,如果有战甲护体,自己也不至于受伤。
这几天哈尔克联邦地毯式的搜索,让萨鸥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大网,不管怎么逃,不管躲到哪,似乎身边都有敌人在向自己靠近,不能有一刻的停止,只要停下来,很快就会被追兵发现。
在霜廊堡与敌人交战,实在是筋疲力尽,才在这座荒废的村子里休息了一会儿,结果就真的被雪狼骑士捕捉到了他的气味,一路尾随至此,迫于无奈发生了正面冲突。
击杀掉敌人,代价也是巨大的。冰天雪地里伤口的血迹早已冻结,随便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包裹起来,防止伤口进一步恶化。
几天没有合眼,好不容易找个冰洞休息,也不敢睡实,而且没过多久就能察觉到追兵的气息逐渐逼近,不得已又要起身继续逃亡。
想捕杀点野兽充饥,顺便把皮毛拔下来修补走破的鞋子,怎奈雪原里生物稀少,而且格外警觉,又没有多余的时间逗留。
实在没办法,只能把身上其他地方的衣服继续撕下来裹在脚上前进。
每一次踏足冰冷的雪地,那感觉从刺骨到麻木,从麻木到僵硬,从僵硬再到更加刺骨,就这样无限循环的折磨着每一根神经,一边承受着难以忍耐的寒冷,一边被剧痛折磨的大汗淋漓。汗水结成了冰,挂在脸上、眉毛上、发梢上,俨然就是一座行走的冰雕。
没有食物,没有休息,没有睡眠,就算是有钢铁般的意志,也难以承受这种折磨,萨鸥的速度越来越慢,步伐越来越艰难,每迈出一步,那些冰雪就好像会思考的敌人,用力往伤口里钻。
整整几天都在昏天暗地的逃亡,制定好的路线早已慌不择路,现在连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
内伤随着体能的逐渐流失而越发严重,经常有黏黏带着腥味的液体从喉咙里往上涌,用力的咽下去,就当作食物和水源,却越咽嘴里越干,胸口越闷。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意识一点点的模糊,连思考的能力也在逐渐减退,这正是精神崩溃前的征兆,纯粹是不受控制,下意识的反应,萨鸥只知道一件事——跑!不用考虑方向,只是想尽量躲开阴魂不散的追兵。
多少次,萨鸥都在对自己说,没用的,算了吧,不要再躲了,只要最后那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一切就都过去了。
可是很快,又有另一个反对的声音告诉自己,决不放弃。
萨鸥用力的咬破舌头,尖锐的疼痛刺激下,清醒了很多,不过,头脑清醒了,身体的疲惫却无法缓解,脚步依旧沉重,举步维艰,只能扶着树一步步挪动前行。
隐约间,萨鸥听到身后传来雪狼的嚎叫以及人类的呼喊,“快,他就在前面,追上去干掉他。”
“捉拿萨鸥,赏万金,拜将封侯!”
。。。。。。
脚步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近,萨鸥知道这次自己再也避无可避,硬着头皮转过身,戡延圣剑在手上亮起,不过那血红色的光芒也比平时暗淡了许多,就像他的身体,正在逐渐熄灭。
十几位雪狼骑士跑在队伍的最前面,此刻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对自己的恐惧,而是多了一份贪婪,就像是饥饿的野兽发现了猎物,不顾一切的狂奔,举起那雪亮的弯刀,霍霍而来。
身后还有近百位手持长枪、佩剑的战士,紧紧跟随雪狼的脚步,生怕来的慢了,分不到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