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洛阳八剑之一的何孝通密谋参与行刺之后,阏逢君的脸色便难看起来了。
程三五半懂不懂地点点头,阿芙见状,发现阏逢君分明是在试探程三五,想要多说两句,程三五却突然开口问道:“洛阳城中最出名的妓院在哪里?”
“我?”程三五有些发懵:“可我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做。”
长青从程三五口中听到这话,只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怪异,而这时阏逢君也朝自己看来,拱手道:“今番有赖长青先生,让我内侍省保全一员大将。加上先前永宁寺一战挫败强敌,可谓功勋卓着。”
阿芙问:“如果何孝通不出手呢?”
阏逢君却不太担心:“昨夜行刺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何孝通如果要打探消息,必然会派人暗中留意内侍省的一举一动。程郎君不妨到市井之中行走,兴许会有人主动探问。”
小主,
“事情大致便是如此。”阿芙其实挺想看到这位阏逢君难堪时的模样,干脆再进一步:“此事可能牵涉到东都留守府,昨夜行刺案刚过,东都留守王霰便率领一众甲兵前来逼问,态度强横。若非有长青出面劝阻,只怕大门艺与赵腾就要被他一并带走,届时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敢想了。”
“我至今还是没想明白,刘玄通为何会在永宁寺。”阿芙问道:“阏逢君对开国初年的掌故颇为熟稔,莫非亲眼见过刘玄通?”
阿芙见应付过去,开始反过来试探对方:“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今番行刺极不寻常,尽管赵腾声称是受渤海国的武艺郡王指派,但参与之人却与渤海国无甚关联。”
“大家都心知肚明,就不必遮掩了吧?”阿芙露出不屑笑容:“我现在才发现,强圉君最厉害的不是弓术,而是揣摩上意的本领。既然找不到真正的幕后主使,那就将罪名扣在河北士族头上,给圣人一个迁居洪范学府的机会。如此净光天女的来历便可敷衍了事,反正也不会有人去关心了。”
“上章君话外有话。”
“哦,难怪他与长青先生如此亲近。”阏逢君微微颔首。
程三五搓搓下巴:“我看那个赵腾也有几分本事,虽然只是刚刚摸着罡气运使的门槛,但要请这种人物行刺,想必要花不少钱吧?”
其实对于阿芙和阏逢君这种经历过漫长岁月的世外高人来说,所谓奇遇倒也算不上太过稀罕少见。只不过阏逢君这话问出来,显然是在试探阿芙。
“那届时查明实据,他也无可抵赖。”
长青欲哭无泪,心想你程三五过去被人当做笑话看的情况还少吗?只得望向阿芙,希望她出言阻止。
阏逢君思量道:“我打算放出风去,将赵腾押往长安,引诱何孝通主动出手,几位觉得如何?”
“一起来一起来!”程三五抬手按住长青肩膀,拍着自己胸脯道:“我都说了要带你去逛青楼,这回正好顺便把事办了。不过你可记得给我撑场面,我就怕到时候出丑,被人当做笑话看。”
阏逢君稍加思量,随后点头说:“侥幸见过,不过我当年还只是浅薄小辈,只能旁观各路群雄争锋较量。”
“内侍省效忠于圣人,消除隐患也是理所应当。”阏逢君淡淡一笑。
程三五不解:“我厮杀的时候也差不多啊。”
程三五也不客气,豪爽笑道:“哈哈哈哈!有阏逢君这句话,我哪里敢偷懒睡觉?还不赶紧起床为朝廷效力?”
“他自称是武艺郡王派来,这就足够离奇了。”长青轻敲着额头:“行刺大门艺这个举动,在当下实无必要,以渤海郡国的实力,目前必定要全力应对我大夏进军讨伐,不像是还有余力派人来行刺。”
“这不是钱的事。”长青问道:“你们不觉得赵腾和那些刺客,行刺大门艺时一个个都是奋不顾身么?这更接近于死士之流。”
“可如今看来,隐患仍存。”阿芙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