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尔图良低下头,微微摇头道:
“我不晓得。我只是想问,究竟该怎么样,我才能像我父亲…以及像我作王的兄弟一样,能够看见神的面目。”
“祭祀吧,先知次子,终有一日,神会看到你的忠心。”
安提农下意识地答道。
戴尔图良只是摇头说道:
“我自成了祭司以来,不曾怠慢过祭祀,却未见到神的身影。”
安提农也沉默了。
因为他在这百年来,也一直诚心祭祀,静坐在规律园中思考世间的规律,自认没有一日怠慢,可他也同样未曾见到过神。
戴尔图良在思索片刻后,捕捉到安提农的神色,提议道:
“上山吧,安提农,与我一同上山一回,只要你亲眼见到山巅的景象,你一定会和我有同样的疑惑。”
安提农怔愣片刻,他上下打量这位先知次子。
不知为何,对于赋予理性的神,作为逻各斯人的安提农感受到一种隐隐约约的,类似于神离去了的感触。
犹豫许久之后,安提农咬了咬牙,说道:
“好吧,先知之子,我和你一同上山去吧。在七天,不、在一个月之后。”
这百年来,逻各斯人在农业中发现了一个月,发现了七天。年、月、日这些概念早已深入人心。
戴尔图良缓缓点头。
他明白,眼前的安提农与自己有着同样的疑惑。
神还在吗?
祂是否离去了?
若是离去,那么祂要离去多久,才能回到逻各斯人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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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尔图良和安提农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登上了高山之巅。
这条山路极为凶险、陡峭、难以攀登,实在难以想象,昔年先知亚尔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攀登高山,朝见神明的。
安提农不敢置信地望着山巅之景。
眼前几乎空荡荡的一片,既没有传说的神伫立于此,又寻不到任何一点神迹。
仅仅只有一颗高而细长的树枝种于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