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回去了，“他”……也该回去了。

……

当第一缕曙光洒落在院子里时候，院子里只有五个人影。

其中两个，是师习武以及林小莺。

林北三人在这里呆了一个晚上，与死人呆一个晚上，其他人也许会害怕，但是亲人不会。

唐月昊从外面推开大门，以他的力量，就算是直接推碎这扇大门都没有问题，但是他却是像在推动一座大山一样，速度缓慢且……迟疑。

“阿娘……”

唐月昊来到抱着师习武的薛晓身边，轻声呼唤引起了薛晓的注意。

“月昊……”

薛晓只是看来唐月昊一眼，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她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样。

早年丧夫，到了晚年，在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年龄，又失去了儿子……

“林伯，伯母，我……”

唐月昊又扭头看向林北和韩敏，但还没等他开口，林北就向他摇了摇头。

他没有再去问唐月昊为什么不帮师习武与林小莺报仇，一个晚上的时间，林北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这么冷静过，在这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

所以，他不怪唐月昊。

怪，只能怪他们命贱，怪他们不是贵族，怪他们只是命如草芥的贫民。

“阿娘，习文醒了，回去吧。”

唐月昊想要拉开薛晓，但她死死抓住师习武的手，唐月昊再用力的话，可能会伤到她，所以，他只能这么说。

果不其然，听到习文，薛晓那黯淡无光的瞳孔里忽然出现了一抹光亮，唐月昊知道，她是听进去了。

习文，是让她活下去的最后的希望。

但林北和韩敏……

“林伯，伯母，放开吧。”

唐月昊伸手拉住了他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