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没错，那我与徐泽之间，如何又能走到这般田地？”

“若是没错，为何每次见到徐泽，看到那回忆画面，我就会愧疚、自责不已？”

“或许……”

“或许在死亡那刻，我才能真的看到自己的真心吧。”

意识恍惚间，顾婉清呢喃着。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气息也是越来越微弱。

在本能的驱使下，纵然她再努力睁眼、强打精神，但仍旧不可避免的陷入一片黑暗中。

随即，一幅幅画面，又如走马观灯般，在她的眼前浮现。

顾婉清知道。

她并非在观看徐泽的记忆，而是在回溯自己的曾经。

“听说了吗？徐家徐泽与顾家的顾婉清，定下婚约了！”

“真的假的？那顾婉清可是有名的丑女啊。”

“不仅丑，据说还无法修炼，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凡人。”

“啧啧，那徐泽的胃口也太重了些吧？”

“这等女人，就算是送给我，我也不要！”

“……”

嘈杂、刺耳的话语，不断灌入顾婉清的脑海。

对此，她也只能紧咬牙关，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明明她想反驳。

明明她想骂回去！

明明她想告诉所有人，她和徐泽是真心相爱的！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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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不到。

因为周遭人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曾经的她，是真的配不上徐泽。

“听说了吗？徐泽和那顾婉清，似乎要成婚了。”

“那徐泽真是死脑筋啊，竟然真愿意娶个丑女。”

“就是！我反对这门亲事！徐泽这等专情的男人，唯有更好的女子，才能与之相配！”

“何止你反对？大家都反对！据说，为了避免让婚事变得难看，徐泽和顾婉清打算悄悄成亲呢！”

“啧啧，婚姻大事竟还需悄悄的？这顾婉清可真是将徐泽连累的不轻啊。”

“谁说不是呢？”

“……”

更多的议论声响起。

话语间，满满全是对徐泽的夸赞，对顾婉清的嘲弄。

曾经的顾婉清，对于这些话语，都是默默承受。

可此时。

或许是自身已改变，又或许是明知将死，因此许多心里话，她已是不吐不快。

猛然抬头后，她看着眼前那些如走马观灯般的画面，看着那群表情戏谑的陌生人们。

“闭上你们的嘴！你们懂什么？”

“你们只看到徐泽对我的情意，何时想过，在这份感情中，我究竟承受了什么？”

“曾经的我，无力改变这些，可如今却是不同！”

“我是顾婉清！我有女帝之姿！”

“我一定会登上帝位，证明自己，绝对没有你们所说的那般不堪！”

冲着画面，顾婉清近乎失态的嘶吼着。

而在话落的瞬间。

砰——

眼前种种画面，皆是在顷刻间崩碎。

嘈杂的议论声消失后，一切显得是那般的安静。

静的让人心慌，让人恐惧。

顾婉清放松身躯，静静在黑暗中漂浮着。

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你们都说徐泽好，我能不知道吗？”

“你们都说徐泽专情，我又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