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点着一根烟,拍拍格温肩膀,“那些蓝皮狗没为难你吧,他们以前可干过不少抓人顶罪的事。”
“没,处理这案子的是个老警卫,他知道我替神父做事以后就放我走了。”
“那就好,需要帮忙就尽管开口,这些本地佬都看不起外地人,我们从弗拉姆出来的人一定要团结,这样才不会被他们欺负。”博尔狠狠抽了口烟,鼻孔里喷出两股烟柱,“现在码头上搬运的活都被抢完了,我手上还有个送货的私活儿,你干不干?”
“送到哪儿?”
“屠宰街。”博尔抖落一撮烟灰,有些尴尬地笑笑,“我最讨厌那地方,但凡沾上一点鲸油,身上能臭好几天,酒馆里的姑娘都不愿意跟你睡觉,不过他们给的钱也不少····”
“给多少钱?”
“一先令。”
“我接。”
“货在那边车上,已经装好了。”
博尔指向停在仓库边上的一辆马拉大车,车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板条箱,还有两个同行的工人。
驾车的秃头胖子是孚德,另外一个坐在箱子边上的矮个瘦子是伊甘,两人见到格温都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们也是从弗拉姆来的,都是格温的同乡。
孚德的左手是一条老旧的金属义肢,挥动时咔咔作响,里面装着各种从黑市上淘来的二手发条和齿轮,外面包上锈迹斑斑的铁皮。虽说卖相不佳,包括假肢和移植的手术费用也花了他整整十先令。
等格温爬上大车,孚德挥动缰绳,马车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港口。格温和伊甘面对面在后车厢坐下,把博尔给的卷烟递过去,后者笑得咧开嘴,露出一口用钢铁填补过的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