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从强烈的失重感中惊醒,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床边散落着被撕裂的染血纱布,一只丑陋的黄铜鸟从机械钟里弹出来,嘴里冒出一段悠扬的管风琴乐。
是梦啊。
格温在床上呆坐了一会,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看向手臂和左肩,发现伤势已经接近痊愈,只留下结痂的疤痕。昨晚的袭击像一场噩梦,但纱布上鲜红的血迹却格外扎眼。
他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大多数时间都在公寓、教堂、码头之间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参加拳赛时也都戴着面具,拳赛对手报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是谁要对付他?
格温暂时想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决定先将其放到一旁,简单洗漱过后,穿上已经风干的衬衫。
出门时,他闻到一股熟悉的薄荷香气,循着味道转头,见一个黑发女人正倚在围栏上抽烟,身旁摆着手杖。
“是你?”
对方也有些惊讶。
她的站姿很放松,修长的双腿包裹在黑色马裤下,穿一件干净朴素的男式衬衫,袖子挽起一截,左手腕上戴着一串黑曜石念珠,白皙的手臂在阳光下令人炫目,有种脱俗的出尘感。
“我住在这里。”格温下意识站直身子。
“我昨晚刚搬来,要在这儿暂住一段时间。”女人递给他一根烟,“没想到我们还是邻居,怎么称呼?”
“格温·斯托维恩,”他接过香烟,“叫我格温就好。”
“赫尔·阿思嘉。”她上下打量格温,“你的伤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