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浑噩噩地拖动双脚,走向教堂,四周那些戳刺在皮肤上的目光中夹杂着同情、担忧、恐惧,最终都被淹没在巨大的悲伤中,像一片灰暗的雾霭包裹感知的肌肤,人们都知道,今天他们永远失去了一位正直可敬的兄弟,一位导师,一位牧者。
“这里暂时已经被封锁了,不要过来!”
一名警卫看到格温靠近,出声喝止,这时身旁的同僚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警卫脸色立变,摘下帽子退到一旁。
走进教堂后,格温开始跑,脚步声在庄严肃穆的大厅中回响,中殿,侧廊,他冲上楼梯,推开门,房间里已站了几人。弗雷,摩恩,赫尔,还有议员何塞,以及警卫队长安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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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看到他后都有些吃惊,但格温却并未理会,他自顾自地走进房间,胸膛中又一次感受到那种撕裂般的痛苦——他在福特夫妻身上感受到的那种痛苦。
舍戈尔·斯莫夫侧躺在地上,左手放在胸前,右手前伸,双眼瞳孔涣散,格温握住他的手掌,冰冷的凉意从指尖穿过血肉骨骼,刺入脊椎,令他不自觉地战栗,传递着残酷的讯息——死亡。
神父已死,这是为他而敲响的丧钟。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声音冷静得可怕。
“是我在今天早上发现的,”摩恩出声说道,“昨晚我和诺菲小姐在警备厅整理卷宗,一整夜都没有回教堂休息,今早回来时,才发现神父已经...”
“死因?”
“心源性猝死,”摩恩看了眼弗雷,“发现神父死亡之后,弗雷小姐立刻就做了检查。”
“你的意思...神父是自然死亡?”
“诺菲小姐已经检查得很仔细了,神父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屋子里也没有留下任何发生过冲突的痕迹,我知道听起来有些难以接受,但这就是事实,神父的死因不是他杀。”
摩恩低声说,“趁现在多陪他一会吧,我得去跟修士他们商量葬礼的事情,珍惜眼前人,格温,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临。”
说完,他走出房间,弗雷来到格温身旁,“我很抱歉,格温。”她看上去有些愧疚,“如果昨晚摩恩没有去警备厅,或许还能早些察觉,救下神父。”
“这不是你的错,诺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