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一直盯着我的兽人是拉尔法?
“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我尴尬地搓了搓手。
“没事,我刚来还不太适应。”
我也很好奇,每次有谁盯着我,我就会浑身发毛后背发冷。
没准我真是流浪者呢,这反应,这机敏,没谁了!
拉尔法拍了拍我的肩膀,在两侧兽人的欢呼声中走到了火堆旁一个用木头堆起来的简易台子上,戈文为其让了一个位置。
拉尔法清了清嗓子。
“英勇战斗,无惧死亡!守疆卫土,奋勇杀敌!痛苦和磨难只会让我们在荣耀之路上不断前进,以先祖之英名,让我们的怒火燃尽一切敌人!”
大部分的兽人都热血澎湃地大力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武器。
钝斧也大声地咆哮着,手里还握着一根大腿。
这家伙竟然给自己开小灶!也对,他是做饭的。
隆回则抱着胳膊没什么反应。
星阳不停地鼓掌,扭头看了看我。
“新来的,这句话你以后要记住,毕竟在你找回记忆前,都是兽国的一员,最起码,你是嚎哭峡谷营地的一员。”
然后他用拳头内侧锤了锤胸口。
“唉,谁知道什么时候……”
我忽然反应过来,星阳也和拉尔法一样承认我是一名正统的兽国士兵了,毕竟,他向我敬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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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似乎和其他营地里的兽人不一样。
兽人们开始上前分食着烤好的托牙,每个兽人都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放在了火堆旁的桌子上大快朵颐。我也上前扯下了一大块肉,慢慢坐到了最边缘角落里的一个地方。
讲真,我看着他们用手撕肉的样子真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慢慢嚼着我手中的托牙肉。奇怪的是不知为何口感虽然很好,但我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寡淡无味。
我又从拉尔法他们那边的桌子上掰了两块别的猎物的肉,还是一样,味道十分的寡淡。
我只好随便吃了两口便离开了。
吃着吃着隆回和另一个兽人互相吵了起来,争吵甚至演变成了摔跤,不一会便有十几个兽人围了过去看热闹,喊口号。
还真是兽国作风。
我仔细想着我今天的遭遇,遇袭,。
这时拉尔法走来,向我晃悠了晃悠他分到的大腿肉,我示意我已经吃饱后,拉尔法蹲下身坐在了我旁边的地上。
“怎么样,孤岩,营地比你那荒山野岭的要好多了吧。”
我由衷地点了点头。
拉尔法看着大家,嘴角带着一丝笑容。但随后他脸上又浮现出了微微的悲伤。
我察觉到了什么,便问拉尔法:
“有什么不对的吗?”
拉尔法打开了他随身带的小壶。打开后我闻到了一股有些刺鼻的气味,很明显它来自于拉尔法壶内的暗红色液体。
拉尔法喝了一小口,问道:
“你知道么,战争已经持续了几十纪了。”
“几十什么,几十纪?”
拉尔法又喝了一口,看向另一个方向。
那是火堆旁两个女性兽人在跳着奇怪的舞蹈,皿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兽皮鼓,不停地用力击打着。旁边的兽人有的大笑,有的躺在地上,有的仰望夜空。
拉尔法继续说道:
“四十纪,五百六十个月,一万四千多日,无休止的战争。”
我赶紧掏出叶地罗送我的笔和本,快速记载着拉尔法说的话。
拉尔法抬头望向天空。
“如果战争还不结束,我们没有一天是安全的。”
我抬头看了看拉尔法,他眼角竟然有几滴泪水。
“拉尔法,你还好吧?”
拉尔法此时背过身去躺在了地上,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孤岩,你觉得战争有胜利的一方么?”
说完,他又灌了一大口红色液体。
我托着下巴想了一下。
“有吧,我觉得有。”
我不假思索地快速回答了这个问题。
“优势的一方可以赢得胜利,赢得资源,甚至是赢得荣誉。屠杀,掠夺,赢了你想怎样都可以,不是么?在胜者面前输的一方就像猎物一样。”
“不,”
拉尔法很坚定的说到。
“没有胜利者,战争永远没有胜利者!你永远不可能全身而退!你看看眼前。”
拉尔法猛地坐起身,手指着营地中央火堆旁的兽人同胞们。
也许拉尔法是一个反战主义者,有可能,他受到过什么刺激?
大家载歌载舞,隆回一脸嫌弃地看着还在大口地吃着托牙肉的钝斧,星阳在几个兽人的围坐中央大声吹嘘着他的搏斗技巧,有两个兽人拼命地想和另外两位女兽人搭讪,以至于发生了拉扯,但听闻这个情况赶来的皿一拳打飞了前者。银兰多那边,兰寒一把尖刀上下飞舞,引得锐辛氏族的银兰多们和其他的一些兽人阵阵叫好。
“如果没有战争,这些你每天都能看到。”
拉尔法停顿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
“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帮叶地罗干活。”
拉尔法跌跌撞撞,脚步迷离地走向了另一边的站岗的塔楼。
我拿下背后的剑看了看,又回头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无语凝噎。想不到给我以乐观,热情的拉尔法还有这样的一面。
时间不早了,正好我去问问星阳我在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