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岩拍了拍对方的的肩膀。
“没关系,都是哥们。”
其实孤岩内心也是有些胆怯,借机会将克罗文扶回营地,顺便能躲开正面战场的血腥味。倒不是孤岩也晕血,只是他害怕万一没了雷电的力量,自己会不会被生吞活剥,血溅当场。
“你这是什么病啊,好奇怪。”
克罗文有些迟疑和失落,但沉默了半晌后,还是决定开口。
“我从小就这样,每次闻到血腥味和看到血就会恶心呕吐。父母也说我注定是个废物,别管我了,孤岩。”
孤岩听到这里,难免心中不是滋味。
“小时候。我被大年龄的孩子欺负。跃绳子的游戏,我跳的最快,他们说我作弊。我争论了几句,他们就将我痛打一顿,甚至让我站在污泥中。我家养了一只食牙兽,叫,”克罗文说到这里,慢慢垂下了头,“叫,叫多多,他来咬领头的欺负我那个坏家伙。”
克罗文有些呜咽。
“他们当着我的面,把我家养的食牙兽打死了,血液溅了我一脸。”
“当时你多大,没有反抗吗?”
“八,九纪左右吧,我当时害怕极了,他们有五六个兽人,比我高也比我壮。我跑回了家,自然也是一顿辱骂和教训。”
瓦尔以为这边的两个兽人也是伤员,刚要上前治疗,却被野火拦住。在野火的不断摇头摆手下,瓦尔转头离开继续给其他的伤员医治。
看着野火无奈的眼神,孤岩叹了口气。想起刚才自己因为畏惧而后退的情景,再想起之前在营地和来帮助矮人的路上向野火,皿等兽人吹下的牛皮,不由得一阵阵脸红。只好尴尬地转移目光,看了看远处群山间崎岖的小路。
“一纪以后,我的父亲战死在和教国的战争中,战争失败,没有赔款,母亲因此抛弃了我带着年幼的妹妹远走他乡。我没有气馁,只是想为什么自己不是被选择的那一个。过了十二纪颠沛流离的生活后,我一直没找到一个具体的方向。”克罗文看着孤岩,似乎打开了话匣子,“没有一个地方愿意接纳体弱多病,害怕血液的我。我疯狂地锻炼身体,精进自己的技巧。在听说了嚎哭峡谷营地招兽人的消息,盼望着战争能够历练自己就来到了这里。害怕血液的我没什么别的梦想,只希望好好的活着,交很多朋友。每次狩猎我都尽心尽力,每次工作我都身先士卒,尽量在恐血的影响下发挥最大作用。”
忽然,克罗文看了看扭头看着营地外边的孤岩,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
“对不起,我说的太多了,你肯定……”
“嘿,我的朋友,闭嘴,闭嘴。你的梦想是什么?”
克罗文被孤岩这么一问震惊了。
“朋,朋友?谢谢你认可我。我,我的梦想是交很多朋友。”
“别废话了,我看见你项链上的图了,她是谁?”
孤岩依旧斜着身子探头看着外边的山间小路。
克罗文有些胆怯,一脸恐惧的克罗文和他健壮的肌肉躯体构成了一幅十分不和谐的画面。
“啊,她,我和她是发小。她现在离我有十四五日的路程。我觉得没什么……”
“走!”
孤岩观察片刻后,直接站起身,目光看着最远处的一条小路。
“去哪啊?”
“你知道我的梦想吗,克鲁文。”
“是克罗文……”
“重要吗?”孤岩一把拍住克罗文的两侧脸颊,“不重要!我的梦想是名扬天下,威震四海!我要让兽国,啊不对,是世界上的每一个生命体知道我是谁!拯救拉尔法他们,就是我完成这个梦想的第一步!打完后,咱们就去找你的小女朋友!”
孤岩兴奋地一只脚踩到一块碎石上,目视着远方,做着极其夸张的的动作。在他的眼中,这会儿自己正浑身发光,接受着包括伟大存在和圣神在内一切生命的崇拜。
不远处的金骨头霍陀和维拉罗看着孤岩,吐了口口水。
“弱智兽人。”
“钝斧,格罗什么!”
刚刚包扎完的钝斧和格罗乌尔闻声看向了这边。
“你们应该还能战斗吧?”
两个红兽人疑惑地看着兴奋的孤岩。
而孤岩内心则想的是,让刚才丢脸的自己在兽人们面前找回面子。
“可以是可以,不过刚才拉尔法说让我们受伤了就原地待命。”
“什么,不会吧?你们那个什么狂氏族的血液就这么点胆量吗?建功立业啊,砍杀教国嫩皮猴啊,你们在等什么?”
格罗乌尔觉得眼前这个兽人好像变了个样子。
“钝斧,他怎么了,发病了吗?”
“谁知道,跟叶地罗待久了都这样。”钝斧扛起了大斧。“不过我还有的是力气,身上这点?”钝斧摸了摸胸口绑的绷带,“不过是皮肉伤罢了。”
孤岩夸张的转了转胳膊,一指高处的小路。
“那就走起来吧?”
克罗文把孤岩拉了下来。
“先别管我的事了,你要去哪,我们几个跟着你?”
孤岩拍了拍克罗文的肩膀,将剑放回腰间,直指着眼前最崎岖的小路,语气兴奋而决绝。
“拯救世界!”
孤岩心里觉得,既然大部队被屠杀了那么多。所以那个光鲜亮丽的家伙肯定没什么护卫了,如果自己能把他击杀,岂不是“天功”?
说完,孤岩就走在第一个,带领克罗文、钝斧和格罗乌尔走向了陡峭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