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院门敞开,那人恭声道:“主上有请!”
过院穿廊,吴刚已在中庭等候,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散发披肩,豹目浓眉,颌下虬须连鬓,英姿雄伟,气概不凡。
应龙心中暗道:好个英雄样貌!可惜了!他早见过伯陵,俊秀潇洒,玉树临风,与吴刚迥然不同。
腾根上前几步,稽首道:“冒昧拜访,切勿见怪!”
“久闻大名,不想今日意外得见!”吴刚朗笑道,“恰巧,我昨日刚酿好几坛好酒,有缘有缘!”不由分说,高声道,“来人,上酒!”
应龙腾根相顾哑然,这吴刚,太豪爽了吧!
拍启酒封,应龙鼻翼不觉轻动,一怔,惊异扭首道:“好酒!”
“果是同道中人!”吴刚大喜,“尝尝吧!”
应龙浅啜,神情数变,半晌,方抬头道:“此为何酒?”
“金蟾桂花酒!”吴刚得意道,“除了昆仑仪狄的冬虫夏草酒,天下间,再无他人,可以媲比!”自豪之色溢于言表。
“初品似梦,再饮欲仙,酒之天品!”应龙回味无穷,由衷赞道。
“世传吴刚的桂花酒,美妙绝伦,名不虚传!”腾根悠悠道。
“哈哈!”吴刚大笑,“师尊也最爱喝我亲手所酿之酒,不过,此酒切不可饮醉,否则,无论再高修为,亦会大睡不醒!”
随后的几天,应龙三人晌午而来,黄昏而去,把酒言欢,酣快淋漓,连陵光都随端随喝,乐在其中,没有一丝冷淡拘束之情。
吴刚始终未问来意,应龙也不提,倒非无从启齿,而是在他面前,念及自己最初的打算,忽觉得有些龌龊,索性不言。
至于吴刚妻子,一直深居内宅,安安静静。
华灯初上,吴刚端酒叹道:“明日我便要回王宫侍奉师尊,实在有些难舍,不过,或数月,当再相聚!”
应龙一饮而尽,笑道:“叨扰数日,今日一别,青山绿水自有相逢!”
“哦?你们要离开都邑吗?”
“嗯,还有些事,要去办!”腾根道。
“好!”吴刚毫无矫情之态,冲堂下喊,“来人,上酒,添菜,今日便一醉方休!”说罢,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环顾问道,“对了,你们特意登门,是否有事啊?!倘有用我之处,自当竭力!”神情诚挚真切,绝非藏拙,果是临别,方才醒悟。
应龙摒弃一切心机,坦言道:“如今日下大乱,可有听说吗?”
“大乱?!”吴刚茫然,“我久居王宫修炼,侍奉师尊,不常在家,师尊也不喜我与朝臣诸王子交往,或参与政事,甚至极少走动世间,委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