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圭顺着大爷指的方向,果然走到了大路,这条路平整宽阔,不生杂草,看样子是县里的官道。
骑着骡子,荀圭正在反思,自己先前还是太过慌张,实际上自己是被村长大爷话赶话的逼走的,不过,既然村正都觉得,自己是游学的士子这个说法没什么问题,那么自己就先用着这个身份。
不过去了县城之后要干什么,荀圭还真没想好,毕竟所谓的家里长辈,都是编瞎话,穿越人士在异界有亲戚,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荀圭猛然记起,古时候为了把农民与土地绑定,专事生产,户籍管理是很严格的,出远门都要县衙盖章的路引作为身份凭证,但是眼下自己是个黑户啊。
荀圭一一盘点自己身上的物件:葫芦,很明显没啥用;剑,能装装样子,城里能不能随身携带兵器还是未知;一个大号的打火机,这更是需要随身收藏,不能让外人看见的。
对了!还有一块玉佩,嗯···疑似玉佩,因为这其实是一块淡绿色玻璃。作为一个伪文艺青年,挂剑佩玉是古装的基本造型,这荀圭知道,但是真的玉佩荀圭可买不起,毕竟玉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戴的起的,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
荀圭把腰间玉佩拿到手里,估计村正也是看见这块“玉佩”,才相信了他编造的士子身份。这块玻璃佩,很简单的圆环造型,还别说,虽然是啤酒瓶子底,敲下来研磨成的,放在阳光下还挺好看。
荀圭把“玉佩”挂回腰间,暗自琢磨实在不行就把它卖了吧。先前听村正说,当下诸国林立,光村正知道的国家就有蜀国,楚国。而且此地离楚国和蜀国边界不远,那么自己现在大概是处在一个类似春秋战国的时代,位置应该是湘西北和渝东南这一块。回想了一下华夏出名的文物,那个水晶杯可是一等一的国宝,自己这块玻璃,怎么也能让自己过上,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是衣食无忧的生活。
荀圭正在盘算,耳边突然传来叫卖声,骡子也停了下来。荀圭回过神,定睛一看,原来前面有一个茶棚,茅草茶棚门口,挑着一面布,写着“茶”字。荀圭心里一松,还好还好,至少这个字还认识。再往远处望去,路的尽头,县城城墙赫然在望,不少行人正在进出。估计城门也是刚开不久。
荀圭下了骡子,打算走着去,看看人们的衣着习惯,听一听当地人的说话口音,正要走,耳边突然传来:“这位公子,不如喝口茶,歇歇再走啊?”
荀圭看去,眼前人提着茶壶,拿着抹布,布裙荆钗,盘着头发,大约三十岁面貌。看样子这位就是茶摊老板娘。
荀圭理了理衣襟,前走两步拱手:“这位大嫂,可是叫我?”
妇人屈膝回礼:“公子看着有些劳累,不如坐下歇歇,喝盏热茶暖暖身子?”
荀圭一想,先套套近乎聊聊天,了解一下情况也好。于是牵着骡子打算先去拴好。老板娘快步向前:“我来我来,公子自去落座便是。”荀圭把剑从骡子身上取下,挂在腰间,找了个角落坐下。
老板娘拴好骡子,就过来给荀圭倒茶。荀圭葫芦里茶水早就喝光了,正有点渴了,端起就喝。一碗茶下肚,有点苦涩,但解渴是没问题的。放下碗,荀圭看着续杯的老板娘,问道:“大嫂,前方可是姑慈县城?”
“是啊,”老板娘说着顺势坐下,“公子是来?”
“学生是游学的士子,”荀圭继续编瞎话,“一路行来至此。我一同窗,自言是姑慈人士,我想前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