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子带着荀圭飞到半空,荀圭终于得见青城山全貌。
只见满目青翠,虽至深秋半点寒意也无;耳闻风声,身居半空仍觉暖意袭人。看西边,晴空万里,山峦起伏,有燕雀翔集,随风起舞;望东边,山脉延伸,状如龙虎,三十六峰次第分布,各有殿宇坐落其上,青烟袅袅。青松子御剑从南而起,山路蜿蜒时隐时现,路边亭台有道人盘坐,呼吸之间吞吐雾气;有童子焚香高歌,仙鹤伴舞,弹琴作画,孔雀随行。抬头北望,山路过四十八弯终至金顶,山门高耸,上有匾额题写“青城道宫”四字;山门之后九十九丈广场,刻画太极图形;广场尽头金殿巍峨,九丈九高遍附金漆,上盖宝光琉璃瓦;金殿四方,有三十三间偏殿暗合八卦。
巨剑之上,青松子轻拂长须,朗声道:“荀公子,我青城道宫如何?”
荀圭震撼的无以复加,心里想着:但凡前世那些景点有点文化底蕴,也不至于修的一点文化底蕴都没有啊!
荀圭吹捧道:“不愧是道门圣地!煌煌大气,好一派圣地景象!”
青松子驾驭飞剑缓缓落地,停在山门之下,说道:“荀公子,道宫之上不可御空。还请随我走上去。”
荀圭点点头:“这是自然。”荀圭抬头看去,山门牌坊上,青城道宫四字圆润端正,只看了一眼,荀圭就觉得自己心里杂念全被压下,心境十分平和,让他忍不住弯腰作揖,口称“福生无量天尊”。
青松子也向荀圭作揖回礼,说道:“福生无量天尊。”
荀圭抬起头,看了看山门总觉得还是少点什么。看了一会儿问道:“道长,为何这两边没有对联啊?”
青松子看着牌坊说道:“这四个字,是我创派祖所写。我等后学末进,自觉比不上前辈心境,实在是不知道写什么好。”
荀圭一想这不是巧了嘛,前世去过那个青城山旅游,记住了一副楹联。荀圭随口就念出来:“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境由心造,退后一步自然宽”
青松子双眼放光,抓住荀圭的手,激动地说:“还得是你们儒门的会说话。这上联是要我们坚定本心,必能得道,这下联是要我等稳守灵台,不能强求境界,实在暗合自然之理。妙啊荀公子。”
荀圭“啊对对对”附和着,却不敢居功。荀圭心说这本来也是那个青城山上的楹联,你当然觉得合适。
青松子拉住荀圭的手不放,拽着他就往上走。荀圭踉踉跄跄地跟着。他们爬上台阶,穿过广场,绕过金殿,穿过偏殿,又开始往山下走,走过山路十八弯,直到半个时辰后,青松子带着荀圭来到一片松林之前。
荀圭气喘吁吁,心说我怕不是高原反应了,回头得问问青松子有没有什么锻炼呼吸的口诀什么的。
青松子终于放开了荀圭的手,说道:“荀公子,贫道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就是,贫道还有事,还要下山去。等我晚上回来,再去找你说话。”
荀圭平复呼吸,拱手道:“道长有事就去忙,我自己进去就行。”
青松子道了一声“请。”转身就走。荀圭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服,理了理头发。这才拱手,对着松林说道:“晚辈荀圭,受前辈之邀来此,请问前辈···”
说到这荀圭装不下去了,这些文绉绉的词儿他实在是整不出来了,只好说道:“前辈,你在哪儿呢?”
“你直走就行,走进来就看见了。”松林里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像是在耳边说话,又像是从远处传来。
荀圭弯腰称是,迈着大步往里走。走着走着,松树林里渐渐生起了雾气,本来还十分清晰的虫鸣声,鸟叫声也都消失不见。荀圭直觉心头发慌,这场景,怎么这么像我穿越过来那个山坡啊!我不得啊!
荀圭不由得加快脚步。又走了几分钟,四周的景物还是没什么变化,雾气还是没散,荀圭一闭眼一咬牙,闷头往前冲,也不管会不会撞树。荀圭心说我就不信了,你特意把我叫来,还能看着我一头撞死不成?
荀圭冲了几步,突然觉得脚下有东西,“哎呀!”一声,荀圭直接一个恶狗扑食趴倒在地。“呸呸”两下吐出嘴里的土,荀圭抬头一看,一位青袍老者,坐在石凳上看着他,还有一位中年道人坐在老者对面,正在喝茶。
荀圭赶忙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嘿嘿一笑:“失礼失礼,晚辈不小心摔了一跤,还请前辈···们见谅。”
中年道人把茶杯放在身前石桌上,侧身过来,看这荀圭说:“幸好我这里时常打扫,灰尘不多,不然这杯茶可就浪费了。”
荀圭一听,这不是先前那个老人的声音么,没想到这么年轻?荀圭赶紧弯腰作揖:“晚辈见过大真人。”然后转身向那位老者行礼,问道:“不知这位前辈是?”
老者面带微笑,说道:“小友,何必对一个人行礼两次呢?”声音还是那个声音。
荀圭震惊了,没想到那些胡编的故事情节,还有真的出现这一刻。荀圭忍不住开口道:“身外化身?还是是,一气化三清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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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道人脸色一变,口中念咒,最后说一声“收”。老者瞬间消散,化作一团清气,回归中年道人体内。道人忍不住问道:“难不成你是我道门前辈转世?可是,你分明是儒门弟子,这么多年,也没有前辈转世到其他教中去的先例啊?”
荀圭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补救道:“前辈别误会,我是儒门弟子。这些都是学生道听途说而来,适才一见之下万分惊讶,口不择言了。”
中年道人脸色缓和,点点头说:“原来如此。你们儒门啊,就喜欢听故事说故事。也难怪你能作出《白蛇传》,坐吧。”道人一指先前老者坐的石凳,荀圭听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