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圭把东西放下,交待小白看着,然后走了过去,劝道:“这位差大哥,想来这位大娘也是一番好意···”荀圭抓住官差的手,悄悄地塞了一块银子到他手心里,接着说道:“学生昨日刚搬来,这位大娘误判、虚报也是无心之失嘛。”
官差看了看荀圭,捏着银子,松开了老妇,说道:“这位公子是个心善的,你还不谢谢他?”
老妇连连作揖:“多谢公子,多谢官爷。”做了两个揖,她急忙跑开了。
荀圭拱手问官差:“在下荀圭,是游学到此的士子,昨日刚买下了这个院子。想来是我那两个淘气的女儿,到了陌生地方有些害怕,这才哭闹起来,给差大哥添麻烦了。还没请问?”
官差得了一块银子,对荀圭观感不错,抱拳回礼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儒门士子。在下是这杭州府衙的捕头,姓柳单名一个塘,他们都叫我一声柳哥,您叫我一声阿柳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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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圭脸上堆笑,伸手邀请道:“柳捕头,相请不如偶遇,若是有暇,不如来我家中坐坐,喝杯薄酒再走?”
柳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门边看着东西的小白,点点头道:“也好。我看过之后,才好向周围百姓说明,也免得你再被打扰。”
“请请请。”荀圭抱起吃食,牵着小白,领着柳塘进屋,刚进堂屋门,坐在椅子上的小青往地上一蹦,叫到:“荀···”
小白连忙上前打断了小青,说道:“寻到了寻到了,爹爹是去买东西了。”
小青愣了一下,走了过来结果荀圭手里的零食,叫了一声“爹爹。”
荀圭一脸假笑:“来,见过你们柳···”说着荀圭转头问道:“在下今年十七,不知柳捕头你···”
柳塘看着这俩可爱的小女孩,很是惊讶,闻言才说道:“哦哦,在下今年二十了。”
“见过柳伯伯。”小白和小青很是乖巧的施礼打招呼。
柳塘有些不知所措,荀圭连忙挥挥手:“你们去玩吧,我和你们柳伯伯说说话。”
小白和小青连忙跑了出去,荀圭一个闪身挡在门口,不让柳塘看见这俩小家伙化作烟雾原地消失,拉着他在屋里坐下。
柳塘看着荀圭这张被改造过很是帅气的脸,看了看门外,开口问道“荀···公子,听你谈吐,想来家世不凡,为何孤身一人,带着两个女儿来此定居啊?”
荀圭大脑急速运转,一边给柳塘倒茶,一边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怎么,柳兄身为捕头,也管这户籍之事么?”
“啊这···”柳塘愣了一下,又带着怒气说道:“还说呢,这帮户房的人,知道我接到报案来这边,也不告诉我一声,早知道这里是有人搬了进来,我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荀圭顺着话捧道:“这正是柳兄心怀百姓啊!来来来,柳兄,请喝茶。”
柳塘喝了口茶,又问道:“荀兄,你说你才十七岁,怎么两个女儿都这么大了?”
荀圭瞥了眼房梁,给房梁上的两条小蛇使了个眼色,让她们仔细听好。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唉,实不相瞒,这俩孩子,并非我亲生,学生···学生尚未婚娶,她们其实是我那命苦的兄嫂的孩子,我那兄嫂,外出行商时,失足落崖,我···呜呜呜···”
荀圭假模假样地哭了起来,倒是把柳塘哭了个很不好意思,连忙说道:“我我,我不是故意勾起你的伤心事,这这这,荀兄,还请节哀啊。”
荀圭用袖口擦了擦那并不存在的眼泪,用力揉了揉,然后睁着一双被揉红了的眼睛,说道:“三年前兄嫂出事之时,,她们才四岁,我也才十四岁,也只有我愿意照顾这两个侄女。家里没有长辈为我们撑腰,为了不被···欺负,在下只好变卖家产,找个陌生地方定居。”
柳塘的表情很明显的带着同情,这个情况不算少见,家里没大人的话,有些同宗之人会找借口谋夺家产。
荀圭趁热打铁道:“在下毕竟是儒门学子,一边四处游学,一边照顾她们,实在是力有未逮,三年过去,眼看着钱财无以为继,在下这才咬牙买下这栋便宜屋子,以后打算就在这里找个营生,抚养她们长大,没想到,还给柳兄你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柳塘完全没注意到荀圭话里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他毕竟也才二十岁,当下热血上头,拍着胸膛,大声说道:“你就在这里放心住下,有事找我就行了,我虽然是接了我爹的班才当了这个捕头,但整个杭州城里,我也算说的上话。”
荀圭红着眼睛,站起身来,对着柳塘深施一礼:“那就多谢柳兄了。”
柳塘脸色通红:“你这是···哎呀不用谢,总之有事找我,我要去办差了。”说着,柳塘大踏步走了。
荀圭一路送到院门外,身后小青小白变回人形,跟在身后,一起看着远去的柳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