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一窝端

荀圭不明所以,指着那点绿光说道:“那这玩意是什么,它一路飞到这里就不动了。还有,你自己可以找过来,又何必让我和大黄追来呢?”

明月道人提着大白老鼠,随手一挥,只见积雪被吹开之后,露出来的地面顿时翻涌起来,绿光之下的土地向两边分开,渐渐地,露出一具白骨。

荀圭壮着胆子走上前一看,登时惊叫道:“这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

明月道人一指:“我不想碰尸骨,所以让你们来帮着搬咯。那什么,我先走了,你们跟着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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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圭刚要抗议,只听嗖的一声明月道人瞬间起飞。荀圭恨得牙痒痒,只好忍着不适,脱下自己的斗篷,把白骨卷了起来,然后扔到了大黄背上。白骨被搬动的时候,那点绿光突然消散了。

大黄也许对生死没有概念,并不抵触。荀圭看着绿光消散的地方,懒得多想。只是对大黄说道:“走吧大黄,咱们回去吧。”

然后大黄驮着白骨,荀圭提着剑走在前面开路,走出了树林。

走到了树林外,看着来时的小路,荀圭想了一下,把白骨往前挪了一下,然后自己也骑到了大黄背上。荀圭右手握剑,左手按住白骨,说道:“大黄,跑起来!”

大黄顿时撒开蹄子,沿着来时的路狂奔起来。荀圭按着白骨免得它掉下去,但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慌,想起了刚刚明月道人说的念诵经典的事,荀圭把剑横在胸前,大声念到:“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话音刚落,荀圭只觉得刚刚一直感受到的不明目光全部消失,林子里再也没有先前那种安静到令人心慌的气氛,终于多了几分生气。除了马蹄声外,荀圭终于听见了几声积雪从树枝上滑落的声音。

安心了不少,荀圭低下身子,被大黄一路带下了山。

又是一路疾驰,终于回到了陈家庄,荀圭让大黄在演武场停下,先休息一阵。荀圭左手一抓,把白骨提在手中,右手持剑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走到前厅,刚刚满屋红绸已然全部换了白布。荀圭轻叹一声,走到香案前,缓缓放下白骨。此时却看见那身新郎官的衣服里面,竟然躺着一只大白老鼠。

荀圭“咦”了一声,往明月道人看去,却见他手中还提着一只白老鼠。荀圭忍不住问道:“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师兄。”

明月道人把手里的白老鼠,放在地上的白老鼠身边。看了看一旁坐在椅子上,一脸惊恐的陈大娘,说道:“陈大娘,你是想自己听,还是要所有人都听一听?”

陈大娘深呼吸几次,说道:“还是让所有人都听听吧,若不是道长你们出手,我解释不清,恐怕只有一死以证清白。”

荀圭看了看厅里四周,一众下人都躲在远处瑟瑟发抖。荀圭大声说道:“有我师兄和我在,你们怕什么,都过来听着!”

下人们还是不敢动,荀圭只好挥了挥手里寒光闪闪的宝剑,下人们这才围了过来,只是离香案还有好几步远。荀圭知道这是他们的心理承受极限了,于是对明月道人说道:“师兄,还请说明吧。”

“嗯。”明月道人点了点头,“这事儿虽然有点复杂,但说起来也不算太复杂。首先是这只老鼠。”明月道人一指死在牌位上的小老鼠,对陈大娘说道:“陈大娘,这就是你那朋友。”

陈大娘眼眶又红了。明月道人接着说道:“你小时候遇见了她,你们一起去野地里找吃的,算得上是同生共死的交情,她怎么会偷你家的粮食呢?昨晚那只大黑老鼠,是你认错了。”

陈大娘忍不住起身,两只手捧起小老鼠,眼泪似断线珠帘一般滑落,却是说不出话来。

然后,明月道人一指地上两只大老鼠对着所有人说道:“昨晚那只大黑老鼠,就是这两只白老鼠的孩子。这两大一小,两白一黑,其实是一家子,都是成了精的鼠妖。”

说着,明月道人手一挥,昨天那只吃了一剑的黑耗子,被扔到了地上两只白老鼠旁边,把围着的下人们都吓了一跳,纷纷退后几步。

荀圭没动,只是在心里想着:“他果然有储物的法术或者宝物!我得想办法学来,这藏钱多方便,省的藏在马鞍下,指不定哪天大黄跑路,我就得破产。”

明月道人指着这三只鼠妖,笑道:“果然,一家子就是要整整齐齐。”然后他又看向陈大娘,问道:“陈大娘,你还记不记得,你爹娘死前,你弟弟有什么异常举动?”

陈大娘还捧着小老鼠,听见这话不由得陷入回忆,想了一下才说道:“倒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