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捕头也带着人跟了上来,几位锦衣老者喘粗气的时候,郑捕头介绍道:“二爷,这位是老赵员外和小赵员外,赵家是县里最大的地主;这位是钱家老爷,也有不少地,城里最大的钱庄、首饰店都是他的;这位最年轻的,是李家老爷,在外跑商的,也有不少地。哦,后面跟着的,都是这三家的伙计或者佃户。”
荀圭心下了然。等这四位喘完粗气,才说道:“原来是县里最有钱的几位,你们挟持本官意欲何为?”
这话一出把几位吓了一跳,须发斑白的钱老爷连说几声不敢,又弯下腰说道:“不是挟持,只是小民许久没见过愿意下地的官员了,怕您跑了这才???”
“说什么呢!”不过中年的李老爷叫道:“这是我们邀请二爷来踏青的!顺道么,这个这个,看一看水情。”
“哎对对对。”赵家父子连忙附和。老赵员外笑的一脸褶子,说道:“我们盼上官就如同禾苗盼春雨啊。”“不错不错,我爹说的一点不错,”小赵员外接着说道,“有二爷亲自查看,我们今年的收成,必定大有增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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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圭瞥了一眼郑捕头,郑捕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荀圭看着最年轻的李老爷问道:“你刚刚说要看看水情?我见这河水水量充足,水质清澈,有什么好看的?”
此话一出,几位员外老爷都住了嘴,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李老爷拱手说道:“不瞒二爷,您请看四周。”
荀圭顺着李老爷的手指方向看了一圈,一条小河分隔东西,视野尽头一线山峦,这两山之间全是水田。李老爷指了一圈说道:“二爷,您所看到的,就是县里所有的水田了。除了这里,其他地方都没办法种稻子。”
荀圭看了一圈,还是搞不清楚对方到底想说什么。只见李老爷叹了口气,说道:“您现在站在这个地方,就是划分各家田地的中心点,东南西三个方向,就是我三家的地。而您看这里,”说着,李老爷朝不远处的小河走去。
荀圭跟着过去,几位老爷也跟着,甚至远处的佃户们也远远的看着这边。荀圭走到小河边,这条河自北向南,沿着县城外沿流向东南方。李老爷向下斜指着小河说道:“二爷请看,这条河也有三四丈宽,水位不浅,但是奈何???”
这下荀圭终于看明白了,这河水水量充足,怎么都算不上缺水,但是水面距离地面还有一人多高,河水根本没办法从引水渠流向田间。
荀圭指着水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最近都不缺雨水啊,这水位怎么会这么低?”
李老爷叹了口气:“就是这个事情,本来我们想请县令出面,去外面请一位有法力的道长来,帮忙抬高水位,但???想必您也知道咱们县太爷那脾性吧?”
荀圭心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我这刚拿了加班费,又在苏锐家白吃白住的,实在不好意思说坏话啊。想了想,荀圭问道:“那这条河以前的水位如何?县里没有其他河流了么?”
“二爷啊,这事儿说起来可奇怪啦!”钱老爷接过话头,神色紧张的说道:“往年这条河水位根本就和水渠一样高啊,引水毫不费力!可是在上个月???”
“上个月初二,晚间只听一阵雷鸣,明明没有下雨,却有雷声阵阵,全县城的人都听见啦!第二天,这河水水位就降下去了,再也没涨过。”小赵员外接着说道。老赵院外更是神秘兮兮的说道:“大家都说是有妖孽作祟,要不也不会让县令去请高人来作法了???”
荀圭扭头看了眼郑捕头,郑捕头狠狠地点了下头。荀圭回过头看着北方,问道:“你们刚刚没说北边,那边没有田地么?”
李老爷说道:“那边啊,那边地里石头太多,还都是些硬石头,土也薄,只是零散的种了些桃子橘子之类的果树。”
石头多?土层薄?荀圭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道:“这条???河就是从北边流下来的?”
“是啊。从那边天桃山上发源,这条河叫做桃河,这也是我们县名字的由来。”老赵院外说道。
荀圭远远的看去,天桃山不是那种像大印一般,中间高四周低的造型;反而是山头林立,山峰都十分陡峭。看着一眼,荀圭心里大概有了个底。回头叫了一声:“大黄!”
吃的正香的大黄跑了过来,荀圭翻身上马,对众人说道:“本官要去天桃山脚下查看一番,你们可有随我一起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老赵员外说道:“二爷,我跟您去,我今年也活了一个甲子了,真遇上妖物邪祟,您可以把我留下殿后!”
荀圭哭笑不得说道:“想哪儿去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儿来那么多妖物。驾!”
说着大黄就带着荀圭窜了出去。众人一看,也别你推我让的了,一起跟着吧。
大黄跑得很快,走了两刻钟就到了山脚下,荀圭让大黄放慢速度,这里果然是一地乱石,地面起起伏伏很不规则,近在眼前的天桃山,山脚下长满了野生的桃树,天桃山山峰之间没有多少山脊连接,很多峰顶的岩石都光秃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