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执拗不过,云婉也只能屈服于她,满脸委屈,极不情愿地听她指示。
“你现在就去晚上办宴会的园林打扫一番。”
云婉点头,便去了。出门前,她回眸望了一眼,决定不分给雨弦点心吃了。
“快去!”雨弦说道。
云婉快步离开,心想道:“神气什么呀?发号施令了几天,就这样指使我,我原来忙着享受空闲的时间,一下子就被你剥夺了。”
园林修建得很是恢宏华丽,四处楼阁轩榭、亭台走廊,皆高低错落有致,园中假山亦是精美,走入其中仿若置身迷宫。远远望去,园中引入的活水,从东面蜿蜒曲折,阳光融入河面,明灭可见,直抵西面的尽头。一树树的花立在枝头上,微风吹拂而过,摇曳落英缤纷,铺满绿茵茵的草地也荡漾起波浪,向远处一叠一叠涌去。
落日淌过金光,在碧空的激流素湍里沉坠,渲染一簇簇云彩融在夕阳的橘黄,恍若霞光从山涧的雪白中,从一处吹落到另一处。
时辰莅临在静谧的夜晚,白昼里人们已经结束了劳作而歇息。
宾客入席而坐,桌案前已摆好美酒佳肴,片刻后,人已到齐,宴会开始。夜光倾移,垂星汉而西流;红雨落英,绕碧树而旋下;皎月白光,披银色面纱香气;精致酒樽,盛玉液琼浆;宴席音乐,有丝竹管弦之演奏,韵律优美,如天籁仙音;宴席之间,丽姝佳人起舞翩翩,如惊鸿盘旋彩云。
银河倒映在酒盏之中,一饮而下,如吞宇宙入腹;燃烛火以照众人之间,傅彩增辉,似摘星辰作灯;皎皎月华,徘徊空明澄澈之流光,映斑驳树影清晰之轮廓。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已有人略感醉意,面色红晕,不禁生出惆怅之情,悲伤说道:“不久前,我们死了那么多人,今日办这宴会又有何用?死去的人已经回不来了,昔日的手足兄弟早就在坟墓之中了,徒留悲伤之人饮酒,还有何乐趣?”
主位上,牧清歌心中既无悲伤之情,也无喜悦之感,更未饮下一杯酒,仅一言不发,待宴会结束。风沐烟也在场,见有人难抑悲伤之情,便安慰道:“莫要伤心,今日宴会,也是为庆祝我们这些人可生还归来,既然逝者不在人世,我等更应好好活下去,莫要一味沉湎悲伤之中,人总要好好活下去。”
那人饮下一杯酒,道:“是在下失态了,不应说出这样不合时宜的话,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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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歌想道:“这宴会何时才能结束?来此应付他人,实在是麻烦至极。”
风沐烟将视线移到牧清歌身上,说道:“公子也无需伤感,时间总是要洗去悲伤的,我们虽然损失惨重,但今后好好经营,总是能恢复的。”
牧清歌说道:“不必在意我,各位尽兴就好。”抬望眼,见一轮明月偏移几分,时间流逝似乎比想象地快,他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