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暗室明灯一般,点点银光闪烁,是一个个和沙粒一样的人在相互厮杀。两支队伍大约各有两千人,数量却随着时间而减少。鲜血像小溪一样蜿蜒曲折地流淌,倒下的尸体即石子,任由冲刷;和汩汩喷涌的泉水一样,血液以伤口作为泉眼,不断地涌出。旧的血液已凝固成深深的颜色,而新的血液又覆盖上去,令银色铠甲更加暗淡。视线回到暂时的生者身上,他们仍在披坚执锐,奋力厮杀,或高高地跃起,或直直地冲刺。
山巅的岩石后面,牧清歌把慕容篁护在身后,隐藏他的气息,从而避免被发现。
“左边的那支军队是风弦军团的,右边是夜猎军团的军队。他们的铠甲略有区别。”慕容篁向一旁说道。
牧清歌问道:“我们现在要离开这里,避开他们吗?”
慕容篁说道:“不用。没想到我在这儿意外碰见了风弦军团的人,上次被他们抓走,我还在想这个仇怎么报呢。一会儿,我们找个机会,去偷袭,给他们搞点破坏。”
牧清歌站在一旁不说话,继续静静地观看战争中厮杀的双方。下方的众人,各自施展自己最擅长的本领来杀戮,术、咒、阵,或是通灵道,又或是直接以格斗之技来杀敌。如此生死之际,容不得有丝毫保留,各人所使用的,无一不是厉害招式。战场之中,风弦军团的军队中,有一女子,格外引人注目。那女子背生雪白双翼,舒展之时,大如华盖,可遮蔽自己全身,看起来不是人族。
慕容篁指着那女子,轻声道:“那背生雪白双翼的女子,是翼人族的,说来那风弦军团的团长,也是翼人族,看来这女子来历也是不小。”
那翼人族女子手持一双柳叶弯刀,劈砍敌人,所过之处,无不所向披靡,但见其鼓翼生风,双足未动,身形飘逸,飞驰而过,而手中双刀于掌下旋舞成光轮,寒光明灭,自人丛经过,顷刻间,便把敌军杀得片甲不留。一手持大锤的人直奔那翼人族女子砸落,飞沙走石弥漫,烟尘散去,那女子以双刀招架住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然后反手一拨,便将对方甩飞百步之外。
慕容篁见状,赞叹道:“好厉害!区区女子,却能有这般本事,真令人大开眼界。”
牧清歌在旁说道:“女子也不低男子一等,又何必说‘区区’二字呢?”
慕容篁说道:“这世上实力较强的男子比女子多得多,但女子的总数量较男子多得多。见到实力高强的女术士,几率比较小。”他继续把视线重新放回厮杀的战场上。
施展柳叶双刀的女子一刀横砍,一道强劲的风刃再杀了几个敌人,而后又向那施展大锤的男子攻了过去,她快步闪身来到那男子身前,以快刀连攻,疾如飞电,重如铁石。那使大锤的男子一声大喝,一脚踏下,骇人的气势扑面而来,逼退了那女子数十步,然后又有磐石自地下猛地窜出,挡在身前,一道坚硬的石墙前,无数岩石刺涌出,扎了过去。
翼人族女子旋舞白翼,强风呼啸,直直地冲了过去,以双刀击杀了对手。只见她英姿飒爽,刀尖猩红血液滴落,寒光烁烁,敌军见那使大锤的男子倒地,都不惊失色,再无战意,只得逃跑了。
“杀!”
翼人族女子一声令下,其余人都冲上前,败军如金秋田野间的稻穗一般,被死亡的镰刀收割了生命,倒下,却无法在来年重新生长成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结束了一场厮杀后,翼人族所带领的军队,还剩余千人,而敌人全部被击杀。